沈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怒,他站起身,疯狂地将桌上的卷宗、法典,所有的一切,都扫落在地。
书页纷飞,纸张散落一地。
他却依旧不解恨,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那些他曾经奉为圭臬的书籍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撕扯,去践踏!
他恨!
他恨这个不公的世界!
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
如果他有力量……
如果他能拥有那种,可以无视一切规则,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力量……
就在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脑海中滋生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的感觉,毫无征兆地在他身体的最深处,诞生了。
那是一种……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他缓缓地伸出右手。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本被他踩得不成样子的书籍上。
他只是心中一动。
下一秒。
那本厚重的法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违反了所有的物理定律,安静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然后,它缓缓地,飘到了沈越的掌心之上。
沈越看着这本他曾经倒背如流的法典,笑了。
那笑容,无比平静,却又无比疯狂。
他眼神里最后一丝属于理想主义者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的,绝对的冷酷与决绝。
既然这个世界,从来不讲道理。
那么,从今天起,他也不需要再跟这个世界讲道理了。
。。。。。。。。。。。。。。
第二天,天亮了。
城郊的墓园,安静而肃穆。
沈越开着车,缓缓驶入。
他停下车,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菊花,走向了墓园的最深处。
那里,有两块并排的,己经有些年头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