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苡双似乎是受到惊吓一样,下意识后退一步,肩膀更是条件反射地耸起来一些。
一看就是常年挨打后留下的条件反射。
李洛西的面色难看,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尤其是宁长安阴霾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让她有种手背上汗毛直竖的错觉。
李洛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这孩子,躲什么呢,我又不会打你……”
她说不下去了。
宁长安的眼神里冰冷的暴戾扑面而来,呛得她几乎窒息。
文苡双也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妥,重新往前凑了凑,讪讪道:“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头,眼中讶然。
这男人今晚吃错药了吧,几次三番地出手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宴会上,她被他那些追求者恶意灌酒,醉得走不动道,他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今晚怎么有兴趣演一出护妻心切了呢。
宁长安的嘴角弧度嘲讽:“文苡双你是不是贱?她打你你不知道躲?打完了你还往上凑?”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吐槽归吐槽,戏还是要演。
她下意识看了眼李洛西,面上是不自知的害怕和卑微。
李洛西立刻解释:“长安啊,我没……”
话音在男人看死人一样的目光下收声。
宁长安冷笑,斜睨被他死死捏着手腕的女人:“文家这是养人呢还是养狗呢?狗被踢了还知道躲一下呢,你文苡双多衷心啊,由着这老女人打你。”
他越说越火大,重重踢了一脚旁边的长桌。
“哐——”
用来摆放糕点酒水的长桌可不轻,被他这一脚踢得生生移动了大半截,歪歪斜斜地划出刺耳又牙酸的动静。
赶过来的文潇潇脚下一顿,有点害怕。
其他的宾客更是连连后退,捂着嘴巴大气不敢出。
大厅里灯光明亮晃眼,音乐声早就停下来。
明明容纳了百人的宴会大厅,愣是静得落针可闻。
文苡双是故意的,也有意要把事情闹大。
心里清楚宁长安冰冷的话是事实,只是依旧觉得刺耳,心脏闷闷地钝痛。
哪个孩子会不渴望家的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