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江稚弥独自坐在吴年安的车上,两人忙活了一早上,由于昨晚睡得不好,如今江稚弥有点昏昏欲睡。
事实上这几天江稚弥一直在失眠,从出院那天开始,江稚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比如今天凌晨小少爷突然发来的消息,那会儿江稚弥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没有睡意。
后来江稚弥快把被子翻烂了,最后再一次投降,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静音的手机默默显示新消息提醒,江稚弥解答了吴年安的疑惑,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两个小时以后吴年安又来找江稚弥,这就导致江稚弥在店里选香水的时候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太开。
好在视觉受影响嗅觉没问题,江稚弥精确辨别出了那阵熟悉的冷淡香气,不知不觉刻进了记忆里,总是挥之不去。
看吴年安忙忙碌碌的阵仗,霍明衍的生日一定会很热闹。只是吴年安没有吐露今天具体的安排,但江稚弥认为不外乎派对或者聚会。
——他们会邀请身份相当的朋友参加,或许乘坐游艇出海,在海上烟花、香槟美酒下度过今日美好的夜晚。
上班时间地下停车场来往车辆不多,非常安静,江稚弥歪着头睡了过去。
期间江稚弥控制不住身形,脑袋一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车门。
这一磕江稚弥忽然哆嗦了一下,瞬间清醒,刚才断掉的思绪继续进行了下去。
至于失眠原因,江稚弥暂时找不到缘由。
明明出院了,也做好了分手,所有和霍明衍有关的一切终于结束了。江稚弥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每一件都是值得欣喜的事情,江稚弥应该很高兴,至少不应该像失恋的人那样在深夜烦闷的睡不着觉。
小少爷给江稚弥租住的公寓空间不小,白天空旷夜晚便显得寂寞。
黑漆漆的夜晚江稚弥光着脚在卧室与客厅之间晃荡,他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所以只能找妹妹倾诉。
于是藏在猫窝里酣然入睡的猫咪每晚都被主人揪出来,江稚弥趴在猫咪别墅前抚摸妹妹蓬松的毛发,每一句发言都在苦恼。
“出院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来的。”江稚弥叹气的声音很清晰,可是他分明不该遗憾,“他还在愧疚嘛,还是那天我把话说太重了。”
江稚弥口中的那天自然指自己被绑架趁势提分手的那一天,其实江稚弥有点抗拒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经过。
习惯挨打不代表不怕痛,每当细细回想,江稚弥总觉得自己又被抓着头发直撞车门,令他脑袋生疼。
被吵醒的妹妹不胜其扰,十分愤怒地冲主人哈气。
江稚弥不会放过这个唯一能闲聊的对象,他伸手点了点猫咪圆圆的脑袋,接着叹息:“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江稚弥顿时做了一个闭上嘴巴的动作,而猫咪跟他挨得很近,江稚弥闭嘴的同时吃了一嘴猫毛。
客厅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妹妹不悦地踱着猫步,甚至用猫爪子去挠主人的脚背。
“算了。”江稚弥吐出嘴边的猫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是我提的分手!”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分手的事实,江稚弥瞪圆了眼睛对着猫咪强调:“分手了!没有关系了!他一个多月没有找过你不是应该的嘛!”
“喵喵喵——”妹妹受不了主人莫名其妙的行为,张口骂得挺脏。
“睡不着觉是你活该。”江稚弥从地板上爬起来,不知道把猫咪当成了霍明衍还是当成了自己,赌气似地反击道,“你是同性恋我又不是,我又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难不难过,反正我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