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穗微微垂眸,柔软似羽扇的睫毛掩住了眼底数不清的枯寂,最终淡而缓的说出一句:“他就那样。”
盛小泱想安慰他,但着实不专业,手抬起,又落下,拍拍蒋嘉穗的肩,摇了摇头。
蒋嘉穗哭笑不得,“你别这样啊,我长命百岁。”他那点笑又掺了些酸苦,涩得麻舌根:“我做过的是我认,陶也是真恨我,习惯了。”
盛小泱跟陶也相处时间不长,知道他是真好人,但所有时间的开展不能光以人性的好坏定论,其中弯弯绕绕只有当事人清楚。
盛小泱不参与讨论,声音转换话题:贝壳项链找到了吗?
蒋嘉穗一愣,随后哂笑:“章叙什么都跟你说啊?”
盛小泱低头,挠挠脸,显得不好意思。
“找不到了,”蒋嘉穗端详无尽雨幕,怅然又释怀地自言自语道:“什么都找不到拉。”
盛小泱也想起了妈妈,他能共情蒋嘉穗,不免心酸,便不再往下话题。
午饭点,章叙没回来,给盛小泱发了微信。
-雨太大了,别出去吃,旅馆阿姨烧饭了,你跟蒋嘉穗随便吃一点。
盛小泱乖乖的,什么也不问,回:嗯。
蒋嘉穗躺床上了懒得动,盛小泱去拿饭,走出前,忽感一缕寒风吹来。秋天的雨带了冬季的彻骨,大概是心不平静。
盛小泱对蒋嘉穗说:窗户关一下,别感冒了。
蒋嘉穗看一眼窗,颔首:“知道了。”
小狗跟着盛小泱走。
盛小泱快去快回,却盯着虚掩的门僵了脸——他走前明明关上了!
门缝透出一道影,同时焖肉猛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如临大敌。外面阿姨以为狗闹,着急去搓麻将,只骂:“叫什么叫,给你打死哦!”
盛小泱听不见,紧紧盯着那影子,好像倒地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心一紧,立马意识到什么,抬脚踹门冲进去,呼吸一窒,脸上血色如潮般褪去。
“啊——!”盛小泱看见蒋嘉穗侧倒在地,一动不动,头部缓缓洇血。他那好似被车碾碎的声音,从喉咙艰难挤出。
这时闪雷劈下,大开的窗户玻璃印出一披头散发的影。
盛小泱薄而有力的肌肉绷紧,对视瞬间,他认出了来者何人——
是那位多次光临小面馆的神经质女人。
旅馆房间没有顺手的武器,盛小泱不管她是谁,赤手空拳,将冲过去。
女人的目光恐惧、疯狂、怜悯,她似乎在示意盛小泱赶紧走,却又被人掐着命脉不敢开口。
雨声盖住狗吠,那女人猛地一下目眦尽裂,像深渊地狱爬出了鬼,朝盛小泱身后无声尖叫!
盛小泱倏地转脸,一张龟裂得如骷髅般的面孔赫然闯入视野,他歇斯底里,高举带血木棍,朝盛小泱的头狠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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