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泱叫章叙,哥哥,我想喝水。
章叙听见了,不应答,端着杯水到床边,捏着棉签一点点润着盛小泱的唇。
最后憋出一句:“不能喝。”
盛小泱想拉拉他手,章叙冷酷无情的抽开了。
说:“有事喊我。”
然后坐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怎么叫嘛?我又不会说话,你也不看我。盛小泱好委屈,抿着唇,眼巴巴,打手语章叙也看不见。
他终于意识到了,章叙在生气。
又过两日,盛小泱恢复得很好,有些悬而未决的事情就可以开展了。警察提前打电话约,明天上门。关于钱胜的死,没那么好糊弄。
盛小泱其实不慌,但章叙很焦炙,即便他没表现出来,面上依旧淡然平静。
晚上的时候,章叙吃饭。
盛小泱好久没吞咽食物了,闻着那香,馋得不行。
他问:哥哥吃什么?
章叙没理。
盛小泱都快习惯了,从他醒到现在,章叙说话没超过十句。
西伯利亚的冰川不远万里而来,盛小泱都不知道要怎么哄,当然,他知道这是你自己锅。
他写纸条:好吃吗?
食指一戳,慢慢递过去。
章叙看一眼,还是没说话,把纸条放一边。
盛小泱继续写:哥哥我饿。
章叙撩眼皮瞅他一眼,轻轻挑了眉。
盛小泱觉得这是机会,手语道:我错了。
认错很快,很丝滑,但也很没有诚意。
盛小泱的脸好看,眼睛好看,笑起来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但章叙就是能从他眼底读出另一种讯息——下次还敢。
小狗拆家可不是教训一顿就老实的。
章叙更气了。
“你错哪里了?你主意多正啊,”章叙面不改色却咄咄言之:“你孤胆大侠,说走就走,四楼说跳就跳。你不留后路,错的是我。”
盛小泱哑然。
病房静默许久,章叙倏地冷笑,主动挑起话题:“钱胜死了。”
盛小泱意料之中平静:哦。
章叙也平静:“还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盛小泱既然做得出这事,就想好了后果和要承担的所有结局。
他苦笑:你在渔岛教我的,做任何事要给自己留后路。我都记得。
-你怎么对付邱大勇的,我也记得。
-所以哥哥,我做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