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疯狂地嫉妒过季铭西,直到他发现,父亲对姐姐的宠爱,全部源于对母亲的偏执。
季铭西越来越像他们的母亲,她眼中的光逐渐熄灭。
直到有一天,季铭西的前男友带着孩子来看她。
季铭西一见到孩子就舍不得放手了,当即跟着男友私奔。
他的父亲彻底疯了,丢下公司,满世界地寻找季铭西。
季铭洲临危受命,接下了企业和家族的担子。
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四岁。
再次见到父亲,已经是二年之后。
父亲带回了目光呆滞的季铭西,还有一个九岁的小男孩,这个孩子就是沈星牧。
沈星牧并不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母亲,因为父亲爱母亲远胜过爱他。
他把父亲的死归结于季铭西,如果季铭西没有出现,他还可以跟父亲过着平静的生活。
于是,这三个人在家里互相伤害,互相折磨。
季铭洲不想看到他们,便搬到了公司。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通急促的电话打来,让他想起家里还有三个怪物。
他不紧不慢地回到家,只见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季铭西平静地被警察带走,沈星牧把自己关在房间,季铭洲见到他时,甚至怀疑,杀掉季父的人是沈星牧……
真相如何,季铭洲并不关心,因为他在秦家见到了一个叫杨晏的男孩——
那就是秦世勋放在心尖上的人呐……
秦家祖传恋爱脑,季家祖传病态脑。
季铭洲一直觉得自己跟父亲不一样,可是他错了,他比父亲更病态。
病态到一定程度,冷心冷肺的江晏清都拿他没办法。
江晏清松开手,手腕却被季铭洲握住。
“小清,你很久没有叫我小爹了,”季铭洲握起江晏清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想听。”
“……我以前是怎么叫出口的?”江晏清纳闷。
季铭洲有些泄气,眼里流露出一丝委屈,“你刚来季家的时候,都是小爹抱着你睡。”
“……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江晏清把人推开,神情冷漠至极,“现在的你,只会勾起我施暴的欲望,如果秦世勋有本事替代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季铭洲的心霎时凉了个彻底,眼眶微红,眸中弥漫着水雾,眼前一片朦胧,仿佛落入冰潭,遍体生寒。
江晏清不在乎他是不是逢场作戏,但也不愿看他这副模样,“十分钟。”
他起身走了出去。
季铭洲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在十分钟内整理完着装。
今晚,他要出席一场“筹建贫困山区食堂”的慈善拍卖会,原本只打算走个过场,捐完钱就立刻回家陪江晏清,但——
如果江晏清愿意陪同他出席,多久都可以。
季铭洲走下楼梯,黑色的西装勾勒出肩宽腰细的身线,黑色长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浑身透着冷漠与高贵,由内而外散发着咄咄逼人的野心。
当他看到江晏清时,身上的冷意尽数收敛,从伺机而动的毒蛇,变成善于伪装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