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窗外华灯初上。江屿年终是抵不?住疲惫,伏在桌上睡着了。智能锁发出轻响,江砚推门?进来摸到一手冷气,就知道他哥肯定是怕浪费钱,关?了暖气。
都气成这样了,还在想着替他省钱,真是嘴硬心软。对着这副安详的睡颜,江砚神色柔和了些,碰了碰他的脸,有些凉,随后轻柔地将人抱到床上。
半梦半醒间,江屿年迷迷糊糊听到江砚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嗯,流感?,有点严重。”
“要多休息几天。”
“好,我?会转达。”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女生的声音,江屿年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江砚挂了电话,转过身,“醒了?”
“是郝梦吗?她找我??”
江砚没有否认,让他先吃饭,这副回避的态度,让江屿年心沉了下去。吃过晚饭,他不?想再看电视,更不?想面?对江砚,便早早地洗漱完,爬上床,用后背对着他。
身后的床垫微微下陷,江屿年身体?瞬间绷紧,突然后悔这么早上床,怕他对自己做什么。
果然,江砚手刚碰到他的肩膀,江屿年就吓得缩成团,江砚失笑,将人捞了出来,带进怀里,“哥不?愿意,我?不?会做什么。”
江屿年被迫贴在他熟悉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却无法与之共鸣。
他说的一个字他都不?会信。江砚有多重欲,索取起来有多不?知餍足,他深有体?会。但眼下,既然江砚承诺暂时不?会动?他,他也只?能僵硬地由他抱着,窝着装睡,听他在耳边说爱他,然后强迫自己紧闭双眼。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江屿年在他怀里睡去又醒来,听着那?重复了无数遍的“爱”,仿佛只?要说得足够多,就能粉饰太平,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江砚的确如他所说,没有强迫他。但他的耐心,终究有限。
这天下午,江屿年呆呆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看过无数次的钢铁森林,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鸟从?云层中掠过,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生趣。但今天,只?有阴沉沉的天幕,下着绵绵不?绝的细雨,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湿冷之中。
他出神地望着,有人走近都未曾察觉。
江砚在他身后站定,胸膛略微起伏,眉眼深重,似在压抑。
江屿年好一会才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他,再漠然移开眼。
“我?刚回了躺家。”江砚开口,“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