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年迷迷糊糊遵从指令,温顺地将那处伤,毫无保留地呈现,纯得要命。
每天吃得也不少,还这么瘦,原来肉都长这儿了。江砚喉结不自觉滚动,眼底浮现一丝阴郁。
时间渐渐停滞,江屿年下巴一点一点,眼看快睡去,他揉揉眼睛想问好了没。
江砚却先一步动了,大手握住他的腰,轻易提起来站好,俯身把卷到膝弯的裤子拉上去。低头时,江屿年眼神迷蒙,小猫似的脸蛋红扑扑,身上淡淡的药味混着他特有的干净气息,整个人软乎乎的。
“再养养。”江砚揽着他的手没松,鼻尖若有似无地蹭,低声诱哄:“吃点东西?”
江屿年还困着,脑袋垂在他肩窝无意识蹭了蹭,含糊地应:“嗯……要的……”
“那自己去刷牙,别在里面睡着了。”
“好哦……”
等江屿年彻底清醒,洗漱完出来,江砚已在餐桌边等着。考虑到他受伤,早餐是清淡的云吞面。
江屿年刚挨着凳子坐下,疼得倒吸一口气,一副被欺负狠的样子。他试着微微起身,虚虚坐着,可没一会儿就吃力起来。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揽过他的腰,腾空抱起。
离开硬邦邦的凳子,换上稍软的肉垫,后面悬空留出空间,着力点转移,确实轻松了。但是……
“阿砚。”江屿年小声地叫。
江砚像是没听出他的慌乱,“哥,凳子硬,坐我腿上不会压倒伤口。”
江屿年心跳得厉害,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像女人一样坐在男人怀里,还是以这种方式。
他虚虚抵他的肩,“可是……”为什么要面对面?
“这样碰不到伤口。”江砚手臂稳稳圈着他的腰,语气极其自然,“特殊情况,哥忍忍。”
话虽如此,就是……太奇怪了。
再奇怪也容不得他挣脱。江砚舀起一颗云吞,递到他嘴边,“张嘴。”
这场景怎么跟王婶给小六喂饭似的,就差系围兜了。
见他迟迟不动,江砚半哄半迫地“啊”了声。江屿年更难为情了,伸手就要夺碗,被对方躲开,手腕一转,勺子尖端撬开了他的唇。
动作间的摩擦,汤汁极易溅身上。江屿年无奈,妥协地张嘴,任凭勺子钻进自己的小嘴。
阳光懒懒洒进来,照亮一室静谧。
江屿年小口嚼着,忍不住偷眼瞧近在咫尺的江砚。光影勾勒他清晰的侧脸,透着股认真。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得远观,离太近容易暴露缺点。可阿砚为什么不呢,每个毛孔都像是在发光。
忽然,江砚垂下眼睫,与他视线交汇。江屿年吸溜到一半的面条断了,嘴里渐渐变了味道。
他眨了下眼,抿直唇线,“……饱了。”
“再吃点。”江砚手臂收紧,轻易摁住想跑的人,又舀起一个饱满的云吞,“哥太瘦了,多吃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