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着河清的手,带着点耍无赖的劲儿,“就这一次,帮帮我,真的忍太久了,再不治治都?要废了……老?婆,好?老?婆……”
河清扭过头不看他,也不回应。
周述看他这倔强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只差一个契机,心头火起,大?胆地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一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开始不规矩地上下征讨,带着点威胁,又更像是调情,在?他耳边低语:“宝贝,现?在?可不是在?酒吧门口了……这里就我们俩,我要是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也反抗不了……反正最后你都?要跟我回去,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河清被他缠得浑身乏力?,花枝乱颤,挣扎的力?道?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徒劳。最终,在?他将自个扒了之前,还是败下阵来,半推半就地,被他引导着做了那事。他气得不轻,忍不住骂他:“混蛋……”
周述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脸皮厚得很,顺着应着:“我是我是,我就是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
江砚这一觉睡得意外沉,直到接近傍晚才悠悠转醒。狭小的床铺充斥着他哥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让他难得放松了警惕。
寝室里静悄悄的,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上头有钱诚下午三点多?发来的信息,啰啰嗦嗦一大?段,说什么?周述查过课表知道?他们下午没课,看他睡得香就没叫醒他,提醒他外面风大?要下雨,伞放在?阳台上了,走的时候记得带,最后还热情地表示表哥随时欢迎他常来……
这周到得比他亲妈还体贴。
江砚一目十行地扫过,没细看,只随手回了个“嗯”,便熄了屏。
坐起身时还能闻到被褥上残留着他哥的气息,心头难免有些躁动。他定了定神,下床走到阳台准备拿伞。
天色已?经有些暗沉,气温明显降了下来,大?风呼呼地刮着,吹得晾衣绳上挂着的衣物晃荡不休。
忽然,一阵短促的风卷过,一件轻薄的布料从衣架上脱落,飘飘悠悠地,正好?落在?他抬起的手上。
江砚低头一看,是一条洗得干净柔软的内裤。从尺寸来看,没人比他更熟悉,这是他哥江屿年的。
指尖传来棉布微凉的触感,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洗衣液的馨香。江砚的眸色不自觉地深了几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柔软的布料。
“咔哒。”
恰在?此时,宿舍门被从外面推开。
江屿年手里抱着几本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一脚踏进来,抬眼就对上了阳台上的人。
只见对方微微低着头,手里拿着的东西是……
江屿年瞪圆了眼睛,脸上泛起羞愤的薄红。
“你在?干什么??”
羞愤“哥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江屿年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的书差点?滑落。他看着阳台上?那熟悉的身影,以及对?方手里那块小?布料件,像是?不敢置信,又看了一眼。
“你……你拿我内裤做什么?!”
江砚闻声转过头,看到他哥那张羞窘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恢复如常。耸了耸肩,“我能?做什么?”
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江屿年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被他藏在衣柜深处,装满自己私人物品的旧鞋盒。一股说不清是?恼怒还是?羞愧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面对?江砚时,总是?不自觉地带上?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脾气,落在对?方眼里,反而有种模棱两?可的娇嗔意味,欲迎还拒。
他抿了抿唇,带着点?羞愤,“不准再藏我东西。”
江砚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你都看见了。”
江屿年别开?脸,伸出手语气生硬:“还给我。”
他就带了三条换洗内裤,可没有多余的让这个有特殊收集癖的家伙再祸害了。
看着他伸过来的粉色的指尖,江砚坏心眼地吞了口唾沫,不仅不还,仗着身高优势,手臂一扬,将那小?小?的布料举得更高。像是?逗弄一只?亮爪爪的小?猫,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屿年因为?够不着而不得不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胳膊努力去抢。
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物传来的触感,对?他而言,简直是?甜蜜的折磨。
高举的手故意晃动,在这狭窄的阳台空间里,江屿年本就踮着脚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晃,脚下踉跄,轻而易举地就跌进了他早已敞开?的怀抱。
江砚唇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手臂顺势收紧,牢牢搂住那截细瘦的腰身,低头凑近他泛红的耳廓,带着戏谑的低沉:“哥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江屿年脸颊烫得厉害,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肩膀上?,那力道软绵绵的,带着粉色的羞恼,“你……放开?!”
江砚眸色一暗,手上?稍稍用力,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低声警告:“别动。”
怀里的人果然不敢再乱动了。那种熟悉的压迫感顷刻间将他完全笼罩,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畏惧。
江砚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下巴轻轻蹭着他柔软的发顶,深深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在补充能?量。手掌隔着薄薄的衣物,小?心又贪婪地摩挲着怀中?人清瘦的背脊。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不曾改变。
“哥,”开?口的嗓音比刚才深沉了许多,“不要躲开?我,我们重新?开?始。”
江屿年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心猝不及防地跃动,不可抑制地颤动。过往那些喜虐交加的回忆纷至沓来,心中?唯余苦涩。如果他没有处心积虑的欺骗,如果江砚只?是?江砚,如果他没有显赫得吓人的背景,或许,他们之间还能?拥有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