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你又想做什么……”
不?是说好?了什么都不?做吗?他真是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别动。”江砚用身体压制住他的挣扎,低沉的声线暗含警告,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再乱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哥今天可就真走不?了了。”
江屿年被他话语里隐含的威胁震慑,不?敢再大幅度扭动,但?还是不?住地轻颤。
见?他乖乖不?动了,身上的人这才翻了个身,改成侧躺的姿势,但?依旧将他搂进自己怀中,抵着他的脑袋眷恋地蹭了蹭,“陪我睡会儿?,好?困……”
江屿年懵了:“……啊?”
睡、睡觉?
“可是钱……”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一把摁住。
江砚抬起头,眼神危险地眯了眯。
从?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江屿年想到过往的经验,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顿时噤了声,这种话他是不?敢再说了。
捂住他嘴的手?随即松开,揉了揉眉心,带着点?倦意:“我让人把他支走了,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说完,他重?新将人搂紧,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最后把脑袋抵在他颈窝,慢慢闭上眼。
江屿年僵硬地被他圈在怀里,一动不?敢动。鼻息又被江砚身上熟悉的气息侵占,脑子好?像也被熏得有?点?晕乎乎的,一片空白。
他顾不?得钱诚,也顾不?得想那些烦人的绯闻,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被熟悉的怀抱包围着,紧绷的神经变得松缓,竟也跟着涌起一丝睡意……
掌控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江屿年醒来时天都暗了。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先感觉到的是搭在腰间的手。睁开有些?迷蒙的眼,映入眼帘的是江砚近在咫尺的脸。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傍晚时分从巨大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
对方显然?已?经醒了很久,正侧躺着,一只手支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他。那双总是沉静如墨的眼眸在昏暗中尤为专注,里面暗含一些?江屿年看不太懂,又让他莫名心跳加速的情?绪。
“哥。”静默片刻,江砚开口叫他,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低地响在耳边,“好久没这样好好看你?了。”
透过昏暗的暮色,江屿年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这张脸,这个声?音,这个气息……无数个朝夕相处的瞬间,同床共枕的夜晚,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此刻争先恐后地涌上来,与眼前的情?景重?合在一起。他忽然?发现,心底某个角落,竟觉得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他贪恋这份宁静。
他不想承认,之前那些?刻意的遗忘,不过是害怕自己?会无时无刻不被这种思念啃噬。人总是这样矛盾,越想逃离,越是深陷。
那双微微失神的眼里,情?绪复杂难辨,有迷茫,有挣扎,似乎还有一丝……江砚不敢确定的柔软。他忍不住低下头,一个轻柔得带着珍视意味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这个吻很轻,浅尝辄止,不同于?他以?往那些?带着强烈占有欲和侵略性的吻。江屿年眨了眨眼好似没有察觉,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视线里,江砚额前凌乱地垂下一缕碎发,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多了些?难得的柔和。
江屿年慢慢抬起手,想要把那缕挡视线的头发拨开。指尖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生生停住,猛然?清醒过来,要收回手,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那手心里的温热,传达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江砚将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江屿年的意志。
“哥其实也很想我,对不对?”江砚的目光紧锁,声?音低沉而肯定。
江屿年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把微微发烫的脸颊偏开,额头轻轻碾过他的发丝,沉默着。待彻底清醒过来,身下柔软的床垫,空气中的淡淡香氛,以?及窗外那俯瞰众生的城市夜景,无一不在提醒他,此刻他身处的地方,是摩天大楼的顶层,是这个男人的领地。
巨大的不平衡淋漓地展现在眼前,叫人不敢忽视。他低下头,含在喉咙里呢喃一句:“……谁会想到,你?来头这么大。”
江砚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贴紧了心口,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某种信念。他低声?说,带着一种承诺般的笃定:“现在的我可以?更?好地保护哥,不好吗?”
好不好?江屿年在心里苦笑,这哪里是由得他选择。从前的江砚也好,现在身份显赫的祁砚也罢,本质上,还是同一个人,骨子里的那份恶劣从未改变。
挣了挣被攥着的手,没挣开,反而因为这个动作,让另一只原本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江砚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直接传递过来,让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衣服呢?
偏头一看,江砚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暗沉的光线下清晰可见,他的上身竟未着寸缕。
他一把推开江砚,掀开被子一角,顿时气血上涌,自己?竟然?也什么都没穿!
江屿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是羞的也是气的。
“你?……你?什么时候……我的衣服呢?!”他竟然?睡得这么死?,连衣服被脱了都毫无察觉。
江砚被他推开也不恼,跟着坐起身,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地解释了句:“咳……穿湿衣服睡觉,对身体不好。哥睡得太沉了,我就……顺手帮了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