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较真?,江屿年还是如实回答:“是郝梦。”
江砚凝视着他?,眼神锐利得像要剥开他?的毛皮,确认他?是否在说谎。
面?对突然?强硬起来的江砚,他?有些经受不住,也觉陌生。对方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他?毫不怀疑,如果江砚此刻是审讯员,自己恐怕连一轮都撑不过,甚至还能再冤枉几个人。
他?想了想,干脆抖落干净:“还碰见了认识的学?长,顺路送我们回家。”
“学?长?”江砚将这两字咬碎,尾音微微上扬。
“嗯,”江屿年提起手?中的袋子,向他?证明,语气不自觉带点?被质疑的委屈:“你看,学?长还给我们带了饺子……”
塑料袋里面?的饺子,因为没有被及时享用,热气早已散尽。
江砚沉默地瞥了眼他?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因为给他?带了夜宵而?高?兴,反而?更不悦了。
江屿年可不管那么多,握住他?的手?就把盒子一股脑塞过去。刚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塑料袋就从他?手?中滑落,“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饺子皮摔得四分?五裂。
江屿年心跟着一起坠落,错愕地愣在原地。
“哥不知道吗?”江砚瞥了眼满地狼藉,眼底潮水暗涌,面?上却平静得瘆人,“我不喜欢吃韭菜馅的饺子。”
江屿年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两个月前,他?给江砚夹了块韭菜饺子,对方二话不说吃进嘴里,全然?看不出异样。
他?以为他?是喜欢的。
是怕自己不高?兴,才不敢提意见么。
江屿年看着那盒破损的饺子,情绪低落,“你不喜欢,可以跟我说的。”
“我说过的,是哥忘了。”
江砚掀起眼皮,对上他?些微凝滞的脸,“我也不喜欢你跟别人在外面?喝酒。”
江屿年眨了下眼,有些无神,“哦……”
他?现在知道了。
轻飘飘一句,听得江砚眼角直抽搐,隐隐有些打在棉花上的气恼,“哥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江屿年再迟钝也察觉到对方在生气,他?讪讪地闭上嘴,不理解但摇头。
江砚舌尖抵着上颚,耐心几近极限。他?算是明白了,对付他?哥这种感情白痴,根本不能走?寻常路。
他?后?退半步,垂落的手?像某种溃败的证明,“我知道了。”
对方眼里的落寞和那天在教学?楼如出一辙,江屿年心里一慌,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江砚脚步顿住,却没回头,声线中压抑着浓烈的挫败,“哥不回家,也不接电话,我等了你一晚上……”
他?面?无表情地滚动了下喉结,嗓子发哑,“哥却在跟别的男人喝酒……”
“……”江屿年被这一连串汹涌的控诉砸懵了,尤其听到对方背着自己发出一道极不明显的哽咽,瞬间失去判断。
巨大的愧疚感淹没了他?,他?变得语无伦次,又不知从何说起,半天只?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跟男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