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前秦大与王家签订的婚书当场作废,至此无效。”
“王家从今日起,不可再去找玉青时一家的麻烦,也不可再借此生事端。”
“若有违抗,定当严惩!”
“尔等对此可有异议?”
挨打的人自己心虚不敢说话。
没挨打的见了此景,哪儿还会不识趣想主动找打?
堂下响起稀稀落落的应声皆是在说大人英明。
县令悄悄瞥了一眼宣于渊的脸色,见他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
这才看不出痕迹地呼出一口气,板着脸说:“既无异议,本官宣布,此案结了。”
玉青时起身对着县令认真行礼,感激道:“多谢大人。”
县令摆手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今日之事是他们委屈你了,日后若有人再胆敢借此为祸,或是胡言乱语寻你麻烦,你直接上衙门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玉青时闻言笑笑应是,心底却缓缓漫起古怪。
这县令大人,对她是不是过分客气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挨了打的秦大夫妇和媒婆还在后头互相咒骂对方办事不力。
王家老爷面色铁青地被下人扶着上前,从玉青时跟前走过时,眼底闪烁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姑娘好本事。”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儿,被玉青时这么一搅和,生生最后作了废。
费心哄骗秦大签订的婚书也成了一张废纸。
往后再想打玉青时的注意,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玉青时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非但没为此动怒,面上甚至还能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浅笑。
她对着王老爷轻轻颔首,淡笑道:“原本只是个乡间丫头,也谈不上什么本事。”
“如今有的能耐,不都是被人逼出来的么?”
若不是王家咄咄逼人至此,她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王老爷讥诮一呵,冷声道:“如此说来,姑娘倒是该多谢我了?”
玉青时笑笑不言。
王家老爷怒极反笑。
“很好,好得很。”
“起先我还只以为是朵长在泥里的花儿,不成想这朵花儿竟还是带刺的。”
“姑娘今日算是让我长了见识,山高水远,咱们总有再见的时候。”
这话看似温和,实则暗藏不可说的深意。
宣于渊眸光微沉拔腿往上。
不等他开口玉青时就淡淡地说:“再见之时或就不远。”
“等王家少爷魂归深根,举丧摆宴之日,王老爷若是不弃,我倒也愿意去吃一杯水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