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你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宣于渊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指了指绳子上挂着的衣裳,微笑道:“这衣裳是你的?”
玉青时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
“元宝的?”
宣于渊问得一本正经,玉青时看他的眼神却瞬间变了个味儿,仿若是看一个傻子。
“元宝过十年或许能穿得上。”
宣于渊狠狠咬牙,呵了一声杵着拐气势汹汹地要往回走。
玉青时奇怪地嘿了一声,抓着衣裳试了试感觉都干了,不等多想就说:“你不看看合适么?”
“有什么可看的?”
“黑压压的跟个老乌鸦脱了毛似的,知道的是衣裳,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是扒了乌骨老母鸡的皮披身上了,还有…”
“于渊。”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两句相同的话自不同的人口中而出。
空气瞬间凝滞。
宣于渊从不知何来的恼怒中惊然回神,意识到玉青时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从脚后跟顺着脊背往上突然就生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凉意。
他慢吞吞地扭着拐转身,不太确定地看着脸已经和锅底一色的玉青时,小声道:“你刚刚说,让我试试合适的意思是…”
“这衣裳是给我的?”
玉青时捏着衣角勾唇冷笑:“不是。”
“这是要还给乌骨老母鸡的。”
“哎哎哎!”
“迟迟你别生气啊!”
宣于渊脑中白光突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顾不得腿上的伤纵步跃到玉青时面前把人拦住,脸上再无先前的嫌弃,堆满的全是灿烂得耀眼的笑。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扯住衣裳的一角不让玉青时走,满意道:“这真是给我的?”
“你给我做的?”
“给我做的新衣裳?”
玉青时扯着衣角往后退了一步,咬牙:“不是。”
“让开!”
“真是给我的?”
“哎呀,迟迟你怎么这么好!”
他说着像是怕玉青时反悔,手上用力把衣裳拽到怀里抱着,一脸生怕别人看不出来的感动。
“迟迟,你对我竟然这么好。”
“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你等等,我这就去换上给你看。”
他说完撒腿就走,杵着拐也没比谁慢了多少。
玉青时迟了一步没能拽住,眼睁睁看着这人哼着小曲儿冲进了屋,想到自己昨晚上就着火光缝衣裳的场景,气得不住磨牙。
“让你滥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