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乐呵呵地去拍门叫人,可叫了好几声却都没回响。
玉青时瞌睡浅,平时就算是睡着了,稍微叫上一声也就醒了。
元宝这么喊都没动静,可见是不想出来。
宣于渊见状收回了自己准备推门的手,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冷笑。
“明摆着就是不想理你,还不识趣非往上凑,闭门羹不给你吃给谁吃?”
他的嘀咕没人听到。
院子里的薛强却也不在意。
他掩下眼中失望,把手里带来的药膏盒子放在石磨上,跟元宝仔细叮嘱:“这里头装着的是给你姐姐抹伤的药,她一会儿睡醒了,你记得告诉她好不好?”
元宝不懂大人间的微妙,咧嘴笑着说:“好!”
“我告诉姐姐是薛强哥哥送来的!”
薛强对他的上道很是满意,点了点他的小脑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宣于渊在的侧屋。
他在县城里的一家布庄做伙计,平时不大在村里走动,对村里发生的事儿也知道得不清楚。
这次告了假回来,一则是春耕在即,想回来帮家里爹娘侍弄田地。
二则就是为了玉青时。
可他今日回来才发现,玉青时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他抿唇压下心里复杂,压低了声音对元宝说:“今天早上站在你姐姐后头那个人是你家亲戚?”
元宝耿得很,听到亲戚两个字立马就摇头。
“不是。”
“他不是我家亲戚。”
薛强无声皱眉。
“那他是谁?为何要住在你家?”
元宝歪着小脑袋艰难地回想了半天,比画着说:“他是我姐姐在河边捞出来的,可瘸了腿没去处,村长说他瘸了跟我家有关系,让我姐姐负责,在他伤好之前就暂时住在我家。”
他人太小,鹦鹉学舌也说不清楚来龙去脉。
哪怕是费尽了心思,也只能说个大概,说不清这事儿跟玉青时的关系到底在哪儿。
薛强勉强听了个囫囵,心头疑云却越发的重。
他忍住不安小声说:“那我悄悄问你个问题,你说了不许告诉别人好不好?”
元宝很是郑重地点头,认真道:“你问,我保证不说。”
薛强迟疑了一下,声音更轻了些:“你姐姐对他什么态度?”
元宝一时没听懂,歪着脑袋奇怪道:“什么什么态度?”
薛强的耳根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红,忍着局促说:“就是你姐姐喜不喜欢他在你家?”
元宝这回听懂了,脑袋摇得比之前更加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