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并非她的错觉。
“也许我只是路过呢?”
温聆筝试图反驳。
裴凝笑了笑,并没拆穿。
“我见过你的画像!”
“在立心院。”
立心院?
温聆筝手中的笔险些掉到地上。
定北侯府的立心院,裴凛的书房,也是她住了一千三百一十三天的地方。
立心院里的每一卷书,每一块砖,甚至每一片瓦,她都是那样的熟悉。
“你……”
温聆筝看着裴凝,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
看出了温聆筝的窘迫,裴凝笑了笑。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温聆筝,眼中,隐有好奇之色。
“我还是头一次见我二哥画美人呢!温四姑娘。”
窗外清风徐徐,片片枯叶盘旋而落,朗朗书声在她耳边回荡。
明明美景千万,可却再难入她眼。
她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立心院中。
抬眼,
是他亲手书写的牌匾。
低头,
是他亲手栽种的晚山茶。
温聆筝略略叹息,这堂课她显然是听不进去了。
春晖渐渐显露疲态,火红的云彩自远山后蹿出,在天边晕染纯白。
马车上,温世珍瞧着自个儿这心不在焉的姐姐很是无奈。
方才大长公主府的嬷嬷差人给学塾上的诸人都送了请帖,邀诸人参加其女明珠郡主的生辰宴。
这虽是件好事,可温世珍却生出了几分担忧。
“四姐姐。”
“咱们温家门楣不显,明珠郡主的生辰宴咱们既被邀请了,当是要慎之又慎才好。”
想起清晨的那场闹剧,温世珍心有余悸。
他看了看温聆筝,颇有些无奈。
“四姐姐。”
“无论是定北侯府还是安平伯府,咱们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