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仲希!”
“不许你这样说我爹!”
裴凝压抑隐忍的声音重新拉回了温聆筝的思绪。
她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一团,眼尾晕红。
她竭力想要为父母兄长正名,可几乎是一边倒的,向着姚仲希说话的人群却让她身处劣势。
愈发趾高气扬,春阳下,姚仲希扬着下巴看着裴凝,眉飞色舞的俏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裴凝。”
“你爹害死我大周五万将士。”
“害得官家被迫送和宁公主前往大越。”
“你且等着吧!”
“官家定然不会放过你们家的!”
姚仲希的声音尖利刺耳。
可在她提到和宁公主的时候,裴凝却罕见地沉默了一瞬。
因为这场败仗,那位才及笄不久的公主却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定北侯府诸人于她,始终有愧。
裴凝的沉默让姚仲希愈发蹬鼻子上脸。
她面上明明笑意盈盈,可言语却句句似刃。
“怎么不说了?”
“你终于肯承认这场败仗是你爹的错了?”
人群中的议论声愈发肆意。
他们似乎完全忘了曾经称颂定北侯府的时候,只是在人云亦云中转换了立场。
他们指责着先定北侯裴慎的失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嫉恶如仇。
目光越过人群划过了最前方几个叫嚷最凶的人。
温聆筝按了按眉心。
愚蠢又聒噪。
若当真是要叛国,他何必派定北侯世子亲自领兵奔赴陷阱!那可是他的嫡长子!
若只为洗脱自个嫌疑,他又何必在知晓大越阴谋时亲自率军前往援救!连累自个与发妻的性命。
温聆筝叹了口气。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莫过如是。
目不转睛地盯着姑娘的摇光没有错过姑娘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