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个侍从被郁翎这样问话,回答得不合他心意。
然后被割掉了舌头。
那时候,郁翎踩着地上血淋淋的舌头,用一种撒娇一般的语气,兴致缺缺地抱怨:“好生无趣,你怎么这样不会说话?那以后就都不要说了。”
猜错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死。
富贵脑子快速转动起来,到底也在郁翎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他迅速联想到郁翎近日的异常,然后战战兢兢回答:
“是、是小姜姑娘看在您的面子上,才送给我这鳞片的……!我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怎么可能因为我一句喜欢就送我鳞片呢?是因为她就您这一个朋友,我是您的侍从,她想对您好,我才沾了光啊!若我是个普通路人,她才不会到处送呢。”
这话落下。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消失了些。
富贵松了口气。
他的感觉没有错,郁翎对姜灵,就是有一种很扭曲的在意,希望她只有他这一个朋友,只对他一个人特殊。因此,姜灵把鳞片送给了富贵,却没有送给郁翎,这令他非常介怀。
虽然不知道郁翎为什么会这样。
但富贵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原来如此,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还以为此事与我没什么关系,是她看你喜欢,专门送给你的,”随后,富贵听见郁翎用很无辜的语气说话。
少年人偏了偏头,表情不变,还是笑着的,左脸梨涡十分显眼:“既然她是因为我才送你鳞片,那你可以把它给我了吗?”
“当然!”
富贵生怕他再发疯,于是赶紧把鳞片递了出去。
片刻后,他们进了宿家,提及手中有蓝色鳞片,要见宿荷衣,便又等着宿荷衣的侍从去通传。
但很快,侍从就回来了。
他语气非常抱歉地说:“贵客见谅,近来许多人为了见公子,拿染了蓝色的鱼鳞来充数,我家公子感到厌烦,决定以后不再见……”
话说到这。
侍从看见郁翎手里的鳞片,突然顿了下:“贵客,您手中这鳞片可否给属下细看?”
前后转变得太快了。
郁翎捏着鳞片,没有动作,笑盈盈问:“刚才不是说不见?”
侍从摇了摇头:
“您有所不知,您手里这片鳞,与我家公子手中的那片一模一样。我家公子这些年一直在找有银蓝色鳞片的兽类,还要能化出人形的那种。他手中那鳞片应该就是鳞片的主人慷慨相送的,
“您既然有一样的鳞片,应该至少知道些这鳞片主人的消息,想来公子会见您,所以……”
话说到这。
侍从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贵客脸上真诚的笑意好像变得有点扭曲——
扒了鳞片到处送。
真是好慷慨啊,姜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