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听到了啪的一声,像什么断裂的声音。同一时间,他的左手手腕蓦的一松。
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珠子落地的声音。
肖时钦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空了。是江羡渔送他的那串十八籽手串断掉了。十八颗串珠掉落在又黑又逼仄的巴士台阶上,又咕噜噜地滚到马路上,想捡回来都难。
——这是十八籽,刚刚在寺里给你求的,寓意是除去十八烦恼,祝你平安顺遂,梦想成真!
他想起江羡渔送他手串时所说的话,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隔了两天,他才把这件事告诉了江羡渔。
“那是好事呀!就像你之前说的,这是帮你挡灾了!”江羡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上次我的手串断了之后,孙翔不就只是崴脚嘛,如果没有手串挡灾的话,说不定他断的就是手了!”
明明只是安慰,但她这松弛自信的语气,说得好像真的似的,肖时钦都忍不住为孙翔的手担忧了一会儿。
“我可能还要晚几天才能去北京。”最后江羡渔抱歉地说,“决赛前我一定赶过去!加油哦!”
“嗯,我等你。”
“还有——!”
“什么?”
江羡渔那边犹豫了半天,才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你要……小心点。”
“小心谁?叶修吗?”
江羡渔没有和他纠结叶修的名字,看来是对这个新闻已经非常了解了。她甚至少见的没有顺着叶修的事情继续聊下去,而是沉声对他说:“小心陶轩。”
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回来了。
直到决赛前一天,他在会议室里针对第二天的比赛进行最后的战术部署时,有人敲门而入,打断了他们:“孙队,肖副队,老板有事找你们。”
“现在吗?”肖时钦有些诧异。现在可是决赛前最后的战术讨论时间。
“对。很急。”
“……行。”
战术会议临时改为自由练习,他和孙翔来到陶轩的房间,看到崔立也在里面。陶轩也不浪费时间,等他们一坐下就宣布:“明天的比赛让苏沐橙守擂吧。”
“啊?”孙翔不赞同地皱起眉,“枪炮师怎么守擂?她的战斗风格也不适合做这种事。”
“明天战术和选手阵容已经确定了。”肖时钦推了推眼镜,观察着陶轩的表情,“现在做调整只会影响选手状态,得不偿失。”
“就是,就算她守擂成功,马上又去打团队赛的话节奏也会乱掉的。”孙翔只觉得自己又被外行指挥了,很烦躁,“守擂选手不是随便就能当的,它需要长时间专门训练……”
“那就不让她去打团队赛。”陶轩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