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年轻人崩溃大喊:“这石板上抹了石蜡!”
次言一出,周遭皆惊。
经过无数检查的石板上为何会涂抹了让人脚步打滑的石蜡?
刚刚他们踩到摔倒了,爬起来也就无事了。
可若…
刚刚不慎滑倒的是皇后呢?
皇后身怀六甲,她经得起摔几下???
本就心惊的秦大人见状心底猛地一凉,心道完了。
石板上的石蜡是他可以让人涂抹上去的。
按今日的安排,除了昨晚打点祭祀台的人外,今日绝不会钟璃以外的人踏上台阶。
祈福定的时辰是早上,石蜡经过一夜后凝固成了透明的液体,距离隔得也远,不可能有人发现石板上抹了东西。
等祈福结束,石板上抹好的石蜡会随着温度升高而融化,原本不滑的石板会变得格外湿滑,钟璃也会在踩上这几阶石板的时候不慎滑倒。
据他所知,钟璃此次的孕相本就不好,从陡峭的台阶上滑下来,腹中胎儿保不住不说,说不定母体也要命悬一线。
一旦钟璃滑倒,他带来的人就会冲上去将钟璃带下来,顺便清理石板上残留的石蜡。
神不知鬼不觉,他就能将钟璃和腹中胎儿这个心腹大患除去。
就算被人发现了石板上的石蜡痕迹,他也可以推托是相国寺僧人不满钟璃跋扈做出的报复。
整个相国寺,都是他为钟璃和腹中孩儿选中的替死鬼。
可刚刚那个年轻官员这么一叫,一切阴谋就瞬间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刚刚冲上去的,不少是只知道正统,支持祁骁的死忠。
这些人满脑子心里只知道皇权至上,这些人已经发现了石蜡,一旦他们联想到钟璃下来的后果,那…
秦大人心里一凉,当机立断立马就说:“来人啊!相国寺妖僧胆敢试图谋害皇后,立即把人拿下!”
听见秦大人的话,原本神情痛苦的钟璃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说:“慢着。”
“什么时候,在本宫面前,轮得到你做主了?”
秦大人话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钟璃。
只见不久前还虚弱得仿佛站不稳的钟璃腰板笔直,迎风而站。
明明身形娇小,可光是这么站着,就无形中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秦大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又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瞳孔欲裂的瞪着钟璃,茫然的张了张嘴,紧接着却是爆发出了一声冷笑。事到如今,他又怎会不明白钟璃早就看穿了自己的伎俩?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大人不知钟璃究竟知道了多少。
可他却决不能再犹豫了。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钟璃拱手。
“娘娘莫怪,微臣也只是忧心娘娘安危才有此冒犯之举。”
说着,他像瞬间换了一张脸似的,疾言厉色地说:“相国寺妖僧心怀不轨,欲对娘娘行害,论罪当诛,纵然娘娘心怀仁念,也万万不可在此时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