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虽然比不上皇亲国戚,但是在这个不大的小镇上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富户人家,这桩买卖老板自然是不可能往外推的。
可是布庄里的绣娘不少,能干针线活绣嫁妆衣服的也不少,能有钟璃那样的手艺的,却是一个也找不出来。
老板应承了员外郎的要求,答应着给员外小姐做得十全十美,自己却没这个本事,于是乎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钟璃的身上,希望她把这个买卖应承下来。
钟璃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那这嫁妆,究竟是怎么个做法?”
老板一听这话有戏,立马就乐了,拍着手说:“嫁衣自然是用不上咱们的,都得新嫁娘自己亲手做,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些家常一些的衣裳,还有绣鞋荷包手帕之类的小物件,总共要做的家常衣裳十件,绣鞋八双荷包三十二个手帕五十张。”
钟璃听完就没忍住苦了脸,叹气说:“老板,您这不是吓我呢吗?这么多东西,一针一线的绣,哪儿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得出来的?我就是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力呐。”
尽管钟璃的工作效率高,可是这么多东西,她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做上四五个月,更何况她家里一摊子破事儿,哪儿能真的就把所有功夫都耗费在绣花上?
老板一听她拒绝的意思立马就叫苦不迭的喊了声姑奶奶,说:“夫人,这花不了您多长时间,员外郎家给的时间充裕,您只要在四个月之内的把这活儿完了,这事儿就算成了,而且这活儿我都应承下来了,您要不是不答应,我可就真没法给员外郎家里交待了,您这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下火坑吗?”
钟璃被气笑了,没好气地说:“听哦您这话头这意思,像是我哄着您答应的似的。”
祁云宸求到钟璃跟前的时候,是他把五娘带回京城的第三天。
三天时间,不光是钟璃和祁骁消了气。
祁云宸也琢磨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他腰板笔直的跪在钟璃的面前,朗声道:“孩儿自知无能,可还是想搏上一回,望母后成全。”
钟璃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淡淡道:“想清楚了?”
“我事先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进了军营,不管你之前是皇太子还是皇子,就只是一枚小卒,不会有任何人因你的身份而特意关照你,想要能让人闭嘴的军功,就只能玩儿命去搏。”
钟璃是军营出身的。
也最清楚军营的规矩。
任谁在外是怎样的身份,到了军营里,绝不会有人因身份的尊卑而发自内心的尊重你。
想要得到,就必须选择性的失去很多。
而军营里的苦,也绝对是祁云宸从未经历过的。
祁云宸闻言大咧咧的龇牙一笑,漫不经心道:“于公,我朝以军立天下治天下,我是太子,本该深入军中了解情况,否则于日后的政事不利,于私,孩儿也是有私心的,想借着无上的军功前来圆愿。”
“我知道军中辛苦,也知道沙场险恶。”
“可母后,我是您和父皇的孩子。”
祁骁不足十四就在军中厮杀。
钟璃未满双十已是名满天下的巾帼之材。
祁云宸是他们的孩子,哪怕没他们那般得天独厚的军事天赋,但是他也从未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