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浧冷眼看了一圈身边围着的人,叹息似地说:“不能撤,也没地方可撤。”
话音落下,他收敛了眼中复杂,直直的看着祁骁军营所在的方向,咬牙冷笑。
“狭路相逢,实力相当,如今就看谁比谁更不要命了。”
“镇南王,我和你,总要有一个死在这儿。”
北漠人的变化,祁骁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赶到不久的徐久林有些不解,纳闷道:“北境战败的消息想来也传到耶律浧耳中了,按理说他们此时应当想着怎么撤退才对,怎么看这架势,不像是要撤的样子?”
祁骁收回了平淡的目光,淡淡地说:“他不会撤了。”
或许耶律浧不久前还迟疑过。
但是从今日北漠大营的动静来看,显然耶律浧已经放弃了撤退的机会。
反应过来祁骁的话是什么意思,徐久林惊愕的张大了嘴。
“王爷的意思是,他真准备在这里死磕?”
祁骁无所谓的耸肩,漫不经心:“谁知道呢。”
说着,他手里纤细的毛笔狠狠地插入了桌子,字里行间都夹杂着无尽冷意。
“再说了,就算此时想走,也由不得他了。”
捕捉到祁骁话中毕露的杀气,徐久林哑然无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祁骁轻轻地说:“来都来了,不如就都留下吧。”
钟璃在昨日就想法子和祁骁取得了联系。
知道钟璃无碍,祁骁眉眼间的阴霾都散了许多。
行事上也没了之前的浮躁,谨慎了不少。
这样的转变对镇国军而言是好事儿。
但是对耶律浧而言,或许就是一场灾难。
双方主将都打定主意,要不惜代价把对方留在这里。
坚持的结果就是,双方再度发生碰撞的时候,战况惨烈到让人不忍直视。镇国军拼命要把入侵者赶出自己的土地。
北漠大军则是为了活命而拼命。
就像是草原上的两个狼群狭路相逢。
碰了面,见了血,唯有死战方休。
三日后,钟璃终于小心翼翼的绕到了耶律浧的后方。
距离前方战场不足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