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嫂不干了,立马一叉腰就喊:“娘!你出来看看老二喝成啥样了?他不是说去卖货了吗?这怎么没去做买卖,反倒是去喝酒了!”
婆婆在屋里一听这动静就不得了了,立马踮着脚追了出来,定睛一看莫老二浑身酒气的样子,气得手指头抽风似的哆嗦,指着莫老二就吼:“夭寿呦!老二你这是干啥去了?!咋就喝成了这样?!你这一天到底都去哪儿了啊!”
莫二嫂也赶紧追了出来,护短的拉着莫老二吭哧道:“你这一天都去哪儿鬼混了?!娘在家里担心知不知道!”
莫老二心里烦闷着不想多话,闷闷的应了一声:“没乱跑,就去老三家坐了一会儿。”
末了他又说:“老三家今日搬新家摆饭,我路过,正好就进去吃了顿饭。”
婆婆一听这事儿跟莫清晔有关就顿住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嗓门拔得更高:“什么?!那个傻子回来了!”
莫老二一听傻子两个字立马就不乐意了,不满的拧着眉:“娘,老三不是傻子!你别这么说!”
婆婆不悦:“他怎么就不是傻子了!”
说完婆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横眉竖眼地说:“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他们今天搬新家摆酒?这两天杀的丧门星回来了?!”
在建房子的时候,婆婆就再三找上门想找钟璃跟莫清晔的麻烦。
只是钟璃带着莫清晔一直躲在镇上不露面,婆婆去了好几趟也没逮着人,最终无功而返,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时候听说钟璃带着莫清晔回来了,婆婆的眼里立马就蹿起了一股火苗,一撸袖子就要冲出去找钟璃算账。
莫老二见状赶紧给人拦住了,粗着嗓门说:“娘你这是干什么?!老三一家已经分出去单过了,当时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自己过自己的,从此就是两家人了,你凭啥去找弟妹的麻烦?你还嫌之前闹出来的事儿不够丢人吗!”
莫老二鲜少有用这样强硬的口吻说话的时候,婆婆一时被他骇住了,愣愣的没有说话。
莫老二丧气的嗨了一声,推开了试图搀扶自己的媳妇儿的手,甩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婆婆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指着莫老二离开的方向就破口大骂:“莫老二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竟然帮着那两个外人说话!你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糟心的玩意儿!”
见婆婆发怒了,还想挑事儿的莫大嫂也不敢吭声,默默的做完了自己的活儿就背着背篓去打猪草。
莫二嫂也一脸悻悻的回房照顾莫老二,不再出来。
婆婆自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骂得嗓子都冒烟了,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在院子里四下搜罗了一圈,还没找到一个趁手的工具,去下地的公公就背着手带着莫老大回了家。
公公在路上碰上了莫三叔老两口,比婆婆还早知道钟璃莫清晔今日搬家摆酒的事儿,脸色也谈不上多好看。
请了莫三叔一家,自己这个正头的公公一家却不知道消息,公公觉得自己被打了脸面,心情能好才有鬼了呢!
不过跟婆婆相比,公公是个好脸面的人,没脸让婆婆再去闹笑话,板着脸把人呵斥回了屋子。莫老大站在一旁看着,心想着莫清晔能住上的那个敞亮的青砖瓦房,心里颇为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说:“爹,老三当真是发达了过上好日子了,你看那大砖房,这十里八村除了里正地主家,还有谁家比他那个气派!”
看公公阴沉着脸不答言,莫老大不甘心,又说:“我听说那房子前后弄下来花了不下三十两银子!这可都顶得上咱家不吃不喝三年的进项了!这不少人都说老三跟钟璃赚了大钱,可是这什么买卖能来钱这么快?早些年不知道这两人在家里悄悄存了多少私房呢!”
公公这人最好脸面,作为一家之主,最见不得的也是藏私这种行为。
如果说他先前心里的怒火只有七分,那么听了莫老大这话,心里信了个十成十,怒火更是上涨到了十分。
莫老大一看他这脸色就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听进去了,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说:“爹,之前分家的时候,钟璃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画押保证了的,若是家里爹娘有点儿啥事儿,她是要按份子出钱供养的,您看她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宁可照顾外人也不肯给家里一点儿好处,你跟娘是不是应该想想法子,治一治她的嚣张气焰?”
莫老大的话给公公提了一个醒,公公隐晦的咳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这事儿不急,我自有我的说法,回去跟你媳妇儿说,让她别咋咋呼呼的,都两个孩子的娘了,像什么样子!”
莫老大嘿嘿笑着说好,亲自送着公公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钟璃刚刚苦口婆心的对醉了酒的莫清晔进行了一番口头教育,让他明白了酗酒的坏处,还没想好今天早上早饭应该做什么,门口就响起了莫大嫂跟莫二嫂的喊声:“钟璃!钟璃!不好了!”
钟璃一听这动静就忍不住皱眉,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出去开门,把这两人放了进来。
两个嫂子一进门,就跟掉了米缸里的耗子似的,不住的扭头四处张望,看着这令人艳羡的敞亮砖房,脸上的表情掺杂着嫉妒羡慕跟猜忌,说话的语气也半酸不苦的。
莫大嫂说:“弟妹呐,娘身子不太爽利,你看你跟老三是不是回去看看?”
钟璃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说:“大嫂,娘身子不舒坦,要找也应该是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来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看病开药,我跟青晔就算是去了,那也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