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夏看过周清池难过的样子,见过他愤怒的样子,更多时候,她所面对的是一个言笑晏晏,眉目飞扬俊朗的周清池。
是贯穿整个童年和青春的周清池的模样。
但刚才有一瞬间,柏以夏看见了他的疏离,不是伪装出来的不在意和冷漠,而是由内而外从本性里勃发出来的疏远淡漠。
聂嘉沅双臂环抱,点点头,“然后呢,你觉得怎么样?”
柏以夏从思绪中抽出神来,不明所以地投去疑问,“什么?”
“看到这样的周清池,你……”聂嘉沅似乎是想要斟酌一下,但或许是考虑到她们的关系不需要这些假惺惺的东西,她直言道,“你还会喜欢他吗?”
柏以夏失笑,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聂嘉沅,有些话应该在那一瞬间喷涌而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柏以夏先抿着唇笑了起来。
柏以夏的笑闹得聂嘉沅有些莫名,却也带动了她的笑意,“怎么回事,你笑什么?不是你之前说的吗?你喜欢周清池对你温柔,但他不是那样的人,一直不是!”
就像是所有闺蜜看待自己恋爱脑的朋友一样,聂嘉沅无奈地揉揉脑袋,在柏以夏含笑的视线里恼火地弹了下她的额头,“柏以夏,你真是没救了!”
大门开了又关,柏以夏轻舒一口气。放在鞋柜上的手机嗡嗡两声,微弱的亮光映在柏以夏的眼中,在黑暗里像两簇小火苗一样。
手机里,是周清池对她说的晚安。
-请吃粥:晚安夏夏_
看着缀在末尾的表情,柏以夏难以控制地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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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英华攒局,邀请他们去吃饭。
周清池的厨艺大部分是师承母亲,他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姜英华更胜一筹。
本来林舒漾还说她刚回来就操劳,但姜英华却说,“我在异国他乡,想操劳都没机会。”
两个女人也是从小相识,分别也还是给她们带来了许多不舍。
聂嘉沅嚼着酸甜可口的里脊,遗憾地摇摇头,“真可惜我爸妈没这个口福。”
姜英华笑道:“不急,我这次回国,可能以后就不跑国外的业务了。之后咱们有的是机会聚在一起。”
柏以夏最捧场,她胳膊肘和周清池抵在一起,闻言撞了撞对方,“那好啊,到时候你和姜姨同台竞技,我们当裁判。”
饭桌上一派其乐融融,柏以夏一边和两位母亲逗趣,一边留意着周清池的神色。
真不知道是说周清池厉害还是什么,看不出一丝异常,甚至还能接上柏以夏的笑话,逗得一桌子的人笑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