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素诊脉的时候发现小女孩双手腕后脉象出现了细,细是气血不足之象,右手腕后寸部脉象弦略数,是上焦左侧腮腺肿大热邪作祟,且舌苔白润,说明三焦有湿邪残留存在,因此她用了藿香芳香化浊,浙贝母软坚散结化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啊。[1]
看病的时候这位父亲态度也很和蔼。
“你当时来找我看病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凶的,你一口一个求求您,现在怎么两幅面孔?”夏明素冷道。
“我当时以为你神医在世呢,网上吹得天花乱坠的,我前天赶紧找到你想让你治疗一下,结果越治疗越肿,你自己看看!”武春恒将女儿武加尘往前一推,推到夏明素跟前。
“痄腮是脾虚湿困导致的,在局部郁久郁结化热而成,需要进行清热解毒,吃了药只会消肿,不应该在原来基础上变大。”[1]
夏明素一边回答一边撩开武加尘的衣领。
痄腮一般在儿童时期发病,成人偶有。也有人称其为腮腺炎,发病时吞咽困难、无法说话,两侧腮腺能够看到明显肿大。
身后的三台摄像机赶忙跟上去来了个特写,待看清楚孩子的侧颈后,围观群众全都惊呼出来。
武加尘的痄腮和普通痄腮不同,她的肿大相当明显,从脖子到下颌那一大片整个都肿起来了,而且肿得老高,皮肤最上层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一碰就要破开。
整个脸的侧边颌骨和脖子连成了一道线,看起来脖子都比脸粗了。而且她动作迟缓,呼吸小心,看起来非常难受。
“我女儿今天晚上就要参加小主持人选拔直播赛了,这病迟迟不见好,你说怎么办吧!”武春恒大声道。
夏明素没有答话而是再次把上小女孩的脉。
武加尘体内的邪毒反而更甚,丝毫没有痊愈的意思。
“还有这个药!”武春恒将夏明素给他的草药包往地上一放,“大家都来看看!给我的这是什么药。”
夏明素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那些药,药也没有问题,保存良好,并没有受潮发霉。
不对啊,如果真吃药了不应该是这样的状态。
“你有按时吃药吗?”她问武加尘,武加尘微微眨眼表示肯定,她的颈部实在太难受了,连明显的点头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皮示意。
地上草药的袋子上有一块黑色的污渍,那块污渍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掉落粘到纸袋上的。夏明素靠近闻了闻,闻出了淡淡的浙贝母味道和一点点的糊味。
她心下了然。
“你说你家孩子有按时吃药,但却越吃越严重,那你们有没有忌口?”她问。
“当然有,辛辣、海鲜的都没有吃,一日两次药也都是当天煮好按时吃。”武春恒理直气壮。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煮的药?”
“将草药泡水,半小时后煎制,水要没过草药,熬1小时左右到只剩下一碗药汤倒出,然后再倒水进行第二次煎制。”
“是这样没错。”夏明素点点头。
“这下你没词了吧,你这黑心医院,我女儿的前途看你拿什么赔我。我们报社的受众面可是非常广的,我今天就要曝光你。”武春恒是04辖区日报的责任编辑,他已和总编提前沟通好了,要是今天坐实误诊他就开一整个报纸版面报道这件事。
“那一不小心把药熬干了你是加了多少水呢?”夏明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