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磊被抬下车时,突然冲着赵金厚喊道:"赵秘书,快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把唐西抓起来!"
胡明阳面露难色,看向唐西的眼神带着歉意道:"唐书记,这。。。。。。!"
"先治病。"唐西忍着痛站起来,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钻心道:"其他事,等曹州长来了再说。"
水亦云扶住他的胳膊:"我陪你去检查。"
两人刚走进急诊室,就听见赵金厚在外面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唐西耳朵里:"县长,您别激动。。。。。。晓磊只是手腕骨折。。。。。。唐书记也受伤了。。。。。。好,我盯着。。。。。。!"
拍过片子后,医生拿着唐西的X光片皱眉:"后背有软组织挫伤,幸好没伤到骨头,但得卧床休息几天。"他又看了眼水亦云,"你是家属?去办下住院手续。"
"我不是。。。。。。!"水亦云刚要解释,唐西却道:"麻烦你了。"
水亦云点点头,转身去缴费,唐西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曹正清本就对他处处为难,现在又伤了他儿子,恐怕接下来的高桥镇的路会更难走。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吴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县委办副主任,她的秘书胡明阳。
"吴书记?"唐西想坐起来,却被吴晶按住。
"躺着吧。"吴晶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眉头紧锁道:"胡明阳把情况都告诉我了。"她转头看向胡明阳道:"曹州长呢?"
"县长在手术室门口等着,说等晓磊的手术结束就过来。"胡明阳是老大南人,听人给他汇报说赵金厚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便打听了一下,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吴晶。
还没来得及多说,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曹正清脸色铁青地闯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警察。
"唐西!"曹正清指着病床上的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把我儿子打成骨折!"
"曹州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西刚要解释,就被曹正清打断。
"不是我想的那样?人证物证都在!"曹正清看向警察道:"把他给我带走!"
"谁敢动他?"水亦云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双手掐腰,山峰微微颤抖,像是要从此处喷泄出内心的怒火。
水亦云是律师,是最懂得保护自己的那类人,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清秀女孩像是助理,将手机拿给她,水亦云让手机屏幕对准曹正清,说道:"这是曹晓磊当众猥亵我的证据,还有他指使手下伤人的监控录像,我包里还有曹州长涉嫌为城中村强拆提供便利的初步材料。"
水亦云不屑的看着曹正清,轻蔑的道:"如果唐书记有任何闪失,这些东西明天就会出现在市纪委的办公桌上。"
曹正清的目光落在水亦云的脸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眼前的女人……她看着如此的面熟,而且很快就认出了她,知晓了她的身份,背上的冷汗直流……!
吴晶适时开口:"曹州长,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晓磊的伤需要治疗,唐书记的伤也需要休养,不如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曹正清盯着水亦云看了半天,想起儿子的哭喊声和他因疼痛而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最终咬着牙道:"好,我给吴书记面子,但唐西,你给我等着!"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吴晶看着水亦云,眼神里带着探究,说道:"水律师,又见面了,谢谢你。"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水亦云笑了笑道:"唐书记是为了救我才卷进来的。"
吴晶点点头,又叮嘱了唐西几句注意休息,便带着胡明阳离开了。
唐西一脸的惊讶,对眼前女人的身份愈加疑惑,想起她曾经说过只要自己愿意,可以运作着把自己调到市里,但他却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冷静片刻,问道:"你刚才说的强拆证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水亦云坐在床边,"城中村的拆迁项目,开发商是曹正清的远房亲戚,他们没拿到合法手续就强拆,还打伤了几个村民。我这次来,就是收集证据的。"她顿了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窗外的风还在呼啸,但病房里却透着股暖意。唐西喝着粥,忽然觉得刚才挨的那一棍,似乎也没那么疼了,而水亦云看着他喝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在寒风里为她挺身而出的男人,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像这冬夜里的一盏灯,不知不觉就照亮了她的心房。
唐西后背的钝痛随着动作隐隐发作,水亦云坐在旁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整条,不断不折地垂到垃圾桶里。
"你独闯大南县来查县长,这么有勇气?而且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唐西忽然开口,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水亦云抬眸笑了笑,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道:"担心有用的话,我天天抱着枕头哭。"她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道:"曹正清这种人,软肋比谁都多,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不是愤怒,是恐惧,但是……!"
说到这里水亦云忧郁的叹息一声,低语道:“我也只是想为百姓讨回公道,曹正清的根很深,我们……动摇不了!”
唐西咬下苹果,果肉清甜,他想起曹正清瞬间惨白的脸,确实不像单纯被证据吓住:"你认识他?"
水亦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含糊道:“算不上认识,但是打过交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忍不住追问。
水亦云却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色里的县城亮着零星灯火,远处的城中村轮廓模糊。
"我是……。"她转过身,眼里映着月光,俏皮的说道:“我是咱们唐书记的贵人……!”
说完自己扭动着身子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