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将老房子的地址和取U盘的方法详细告诉了许蒙生。
“拿到东西后,不要回单位,也不要回家。找个安全的公共场合,比如市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用提前准备好的匿名U盘,把原件里的内容完整拷贝一份。”
“然后,将原件放回原处,清理掉所有痕迹。拷贝件想办法尽快交给我。整个过程,注意有没有人跟踪。”
“明白。”许蒙生没有多问一个字,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安排妥当后,唐逸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身体的疲惫和伤处的疼痛阵阵袭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U盘里的内容,是希望,也可能是更大的风暴眼。张淑兰的话有几分可信?陈闵行录下的内容,是否真能证明阮晴的清白?
那个逼迫陈闵行的“那人”,为什么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始针对阮晴。
几个小时的飞行,唐逸几乎没合眼。
他打开日常用的手机,一堆信息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大部分是工作安排和下面人的汇报,暂时没有更坏的消息。
回到市委院的住处,唐逸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和后背的伤口,换了身干净衣服,强迫自己休息片刻,等待许蒙生的消息。
第二天上午,唐逸准时出现在办公厅。表面一切如常,他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参加了了一个关于信访工作的协调会。
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疏离。
阮晴倒台,他作为阮晴提拔起来的人,处境微妙。
下午,唐逸接到了许蒙生的电话。
“主任,东西拿到了。”许蒙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顺利吗?”唐逸走到窗边,压低声音。
“过程……有点波折。”许蒙生顿了顿,“按照您的指示,我很小心。去老房子的时候,确认过周围没人。东西也顺利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
“从我离开那一片老城区开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许蒙生语速加快。
“好像有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我绕了几条路,穿了两条小巷,那车虽然没跟太紧,但总能在下一个路口又出现。我不确定是不是针对我。”
唐逸的心一沉:“后来呢?”
“我没敢直接去图书馆,在市里多转了一个多小时,换了两趟公交车,最后在一个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换了辆提前约好的网约车,才感觉好像甩掉了。”
“然后我才去的图书馆拷贝资料。”许蒙生汇报得很详细,“主任,您说……会不会是巧合?或者我太敏感了?”
唐逸不认为是巧合。张淑兰那边刚交出线索,取证据的过程就出现尾巴,这太蹊跷。是张淑兰告密?
可能性不大,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那问题出在哪里?是陈闵行老宅早就被监视了?还是……自己或者许蒙生早就被盯上了?
“拷贝件呢?”唐逸最关心这个。
“在我这里。很安全。”许蒙生答道,“主任,现在怎么交给您?我担心直接见面不安全。”
唐逸快速思考着。对方可能只是跟踪监视,确认证据去向,未必会立刻动手抢夺,尤其是在市区内。但风险必须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