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市长!”林长江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是。”李淑敏的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无比凌厉:“你给我听清楚了,火候必须把控好!演戏就是演戏,不能有任何越界的言行。点到为止,让她知难而退就行。如果因为你自作主张,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咱们两个的特殊身份,你应该清楚。”
“明白!我一定把控好火候,绝对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林长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语无伦次地保证着。
“今天晚上是吧?你约她,地点我稍后发给你。到时候,我会恰好路过。”李淑敏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果决,仿佛在安排一项普通的工作。
“谢谢李市长!”
“行了,收起你那套。”李淑敏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林长江靠在椅背上,嘴角有一抹莫名的微笑。
尽管跟李淑敏已经很熟悉了,可是俩人一直也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这么近的关系,还是头一次。
挂断电话后,林长江的心跳依旧如同擂鼓,他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勉强平复下来。
李淑敏的效率极高,不过片刻,一条短信便发了过来,只有一个地址——云栖茶舍,以及一个包厢名听雨轩。
这是一个格调极高的地方,寻常人根本不会去消费。
林长江心中暗暗叫苦,这顿饭怕是要花掉他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拨通了姚露的电话,语气尽量平静:“晚上七点,云栖茶舍,听雨轩,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的姚露冷笑一声:“怎么?终于肯带你那位大人物出来见我了?”
“你来就是了。”林长江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晚上六点半,林长江提前抵达了云栖茶舍。
古色古香的装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服务员穿着素雅的旗袍,轻声细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坐在“听雨轩”的包厢里,如坐针毡,面前上好的龙井,他却品不出丝毫滋味,只觉得满嘴苦涩。
七点整,包厢门被推开,姚露走了进来。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身名牌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也做了造型,整个人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不是来谈判,而是来宣示主权的。
她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包厢,眼神里的讥讽毫不掩饰:“人呢?林长江,你不会是又在耍我吧?怕了?让你那位见不得人的情人躲起来了?”
林长江攥紧了拳头,压抑着怒火:“她会来的。”
“好,我等着。”姚露在他对面坐下,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接下来的十分钟,是林长江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
姚露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来回刮着,那种审视和鄙夷,让他坐立难安。
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