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拘留所被“取保候审”放出来的王秀兰,面色憔悴,惊魂未定,正坐在沙发上,由丈夫姚建国小心翼翼地喂着一碗参汤。
另一边,姚露双目红肿,失魂落魄地坐着,一言不发。
在她们姐妹中间,坐着一个打扮时髦,神情精明的年轻女人,她就是姚露的妹妹,姚梅。
“妈,您就放心吧,都过去了,人出来就好。”姚梅拍了拍王秀兰的手,安慰道,但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自己的姐姐。
“过去?怎么过得去!”王秀兰把碗一推,积压了一天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爆发了:“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罪!那是什么地方啊!冰冷的手铐,铁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犯人一样!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她说着,又怨毒地看向姚露:“还有你!让你不要那么张扬,不要那么张扬,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差点把妈的老命都搭进去!”
姚露被骂得浑身一颤,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姚建国叹了口气,劝道:“行了,少说两句吧。小露也吓得不轻,要不是她今天豁出命去,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参汤?”
王秀兰一听,火气更大了:“豁出命?她那是豁出我们全家的命!她居然答应林长江那个白眼狼离婚?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姚露的心里。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含泪:“妈!我不那么说,他根本不会答应救你!他说了,那是他最后一次管我们家的事!”
“他敢!”王秀兰猛地一拍桌子,因为激动,声音都变了调:“离婚?他想得美!我们姚家为了他,花了多少钱,托了多少关系,才把他扶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现在他翅膀硬了,想把我们一脚踹开?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们,只要我王秀兰还有一口气在,这婚就离不成!”
姚梅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比姐姐和母亲都要冷静,也更加一针见血。
“姐,妈说的对,这件事上,你确实糊涂了。”
姚露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小梅,连你也这么说我?”
“我是在帮你分析利弊。”姚梅的眼神锐利如刀:“妈出来,是解决了眼前的小麻烦。可一旦离了婚,那才是我们家天大的麻烦!你现在是市委书记夫人,别人敬着你,捧着你,我们家做什么都方便。一旦离了,你是什么?一个被抛弃的下堂妻!我们姚家又算什么?到时候,别说做生意了,今天那些看我们笑话的人,明天就能把我们踩到泥里去!”
姚梅的话,让姚露和王秀兰都冷静了下来。她们光想着眼前的危机,却没想过离婚后那更可怕的未来。
姚建国忧心忡忡地说:“可是……长江这次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铁了心了。小露都用跳楼来逼他了,他也只是答应救人,离婚的事一步不让。我们……我们还能怎么办?”
“拖。”姚梅冷静地吐出一个字。
“拖?”
“对,就是拖。”姚梅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姐,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跟他闹,更不能跟他硬碰硬。你要示弱,要让他觉得你后悔了,你离不开他,你还是以前那个爱他爱得死心塌地的姚露。”
她凑到姚露身边,低声出谋划策:“他不是让律师联系你吗?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精神受到了刺激,需要时间平复。他要去单位,你就天天给他熬汤送饭,他不见你,你就在门口等着。他回家,你就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好他最爱吃的菜。他要是发火,你就哭,就说你知道错了,求他再给你一次机会。总之,就是要让他看到你的‘悔改’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