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马上带雪儿回灵峰镇。”林长江看了一眼手表:“我是新来的副镇长,按理说应该在灵峰镇熟悉情况,今晚突然出现在清水镇,还带着人秘密住进宾馆,这太扎眼了。我必须立刻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能让任何人把我和刘明兄妹联系起来。”
“我明白。”李淑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王浩是条疯狗,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放心吧,李姐。”林长江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会咬人的狗不叫,疯狗……我见得多了。”
和李淑敏告别后,林长江便带着同样一脸疲惫和担忧的李雪儿,踏上了返回灵峰镇的路。
回到灵峰镇时,已是深夜。
一路上的高度紧张和奔波,让李雪儿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小声对林长江说:“林哥,我……我饿了。”
林长江闻声,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这个从头到尾都坚定地陪着自己的女孩,眼神里多了一丝柔和。
“是该吃点东西了。”他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小吃街:“想吃什么?前面有烧烤,去尝尝?”
“好啊好啊!”一听到烧烤,李雪儿的眼睛都亮了。
两人找了一个街边的烧烤摊,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看起来很和善。夜深了,食客不多,只有零星几桌。
他们点了一些肉串、蔬菜和两瓶汽水,坐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烧烤带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被端了上来,李雪儿立刻拿起一串,也顾不上烫,就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看着她那毫无心机的吃相,林长江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沉重,这片刻的轻松惬意,显得格外珍贵。
他慢慢地吃着,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周围。
多年的警觉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街角一处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一闪而过,快得像是错觉。
林长江心中一凛,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和李雪儿谈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那个方向。
过了几分钟,一个中等身材,穿着夹克衫的中年男人从那片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相貌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没有看林长江这边,而是径直走向了烧烤摊。
但他站立的位置很巧妙,恰好能用眼角的余光将林长江和李雪儿尽收眼底。
他掏出手机,装作看时间的样子,对着林长江的方向,飞快地按了一下。
那是一个拍照的动作。
林长江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不是巧合。
紧接着,那个中年男人将手机放到耳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林长江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两个词。
“……是他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整个通话过程不超过五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