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两端是长久的沉默,都在享受着爱情的悲欢离合,月圆有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丽娜挂断手机,一会来了一条微信: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姐哭了——是幸福的。
快回来,今天是公示期满,是你入职副科的第一天。开会,不要迟到。姐给你带了早饭,会后,来我办公室吃……
陈子墨回复:双飞翼,一点通。时不见,三秋过;后山人,前堂客……秀果脯,姐为餐……
他沉思顷刻,又加了一句:姐,我还想吃姐姐山间,河床底部的胎记……
谢丽娜秒回:好,那是姐为你长,为你留得!
陈子墨闭上眼睛,脑海中旖旎风光无限,喉结滚动,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舐着还留有谢丽娜,那淡红胎记余润的嘴唇。
一通电话过后,哥哥夏秋雨和谢丽娜在床上的翻云覆雨镜头,带给他的酸楚、嫉妒,竟烟消云散,了无痕迹了,心里感激起了哥哥,送给他谢丽娜这么好,一个天使般的女人。
他知道萧黧给他视频的目的,绝没有敌意,而是提醒,是为他消除潜在敌意的。
他立刻点开下一个视频,看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舒展的眉宇间一马平川,狡黠的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意。
陈子墨发动汽车,刚想起步,突然从后视镜看到萧黧,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为他做着祈祷……
他拿出一张五百万元的银行卡,伸手车窗外,向车后一抛,直刺萧黧。萧黧快速出手接住,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嘴唇蠕动,低低呢喃着:“夏秋雨,我将用生命,护你周全。”
陈子墨的汽车来到招商局大门口,门卫侯四看到是副局长谢丽娜的车,立刻抢着跑出来抬杆。
这人谢丽娜介绍过,是办公室主任丁一旭的表弟,是个狐假虎威,见客上菜的小人。
侯四边抬杆,边谄媚地向陈子墨的车打着敬礼,一看驾驶室里是陈子墨,立刻把抬起一半的横杆,用力撂下,嘴里骂骂咧咧着:
“屎壳郎子坐车上,装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他妈的,自己下来抬杆!”
他嘴里咕咕哝哝地骂着,趾高气扬地向屋里走去。
陈子墨听得清清楚楚,但脸色如常,枯井无波,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第一天上班,犯不着和这样一个小人计较,有失自己身份,就开车门下车,自己来抬杆。
此时,屋里跑出来五十多岁,忠厚老实的梁满仓,边憨憨地和陈子墨打着招呼:“夏科长早。”边疾步跑过来,为陈子墨抬杆。
这时,侯四提着警棍追了出来,二话不说,一脚把梁满仓踹了一个趔趄,被眼疾手快的陈子墨一把给扶住了。
“侯四,你怎么回事?自己不干活,怎么还打干活的人?你就是这样工作的吗?”陈子墨依然处事不惊,语气温和地斥责着。
“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就给谢丽娜副局长打电话,告我的黑状。她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说完,他脸上还露出讥讽、猥亵地讪笑。
他当然是故意讥讽陈子墨吃谢丽娜的软饭。
陈子墨充耳不闻,视若无睹,拍了拍梁满仓的肩膀,温和地说:“梁师傅,快屋里去,把门关好,不要再放出脏东西乱咬了。下次再咬你,就把他赶到厕所去,那里有他吃得。”
“他妈的,骂谁是狗呢,你才吃屎呢。我打死你!”侯四骂着,举起警棍就向陈子墨的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