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个地方,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靠近。
北部规划楼,休闲娱乐区,水疗中心。
也是深蓝俱乐部的聚会场所之一。
江耀走进顶层。
水池偌大,如同蓝宝石镜面,修养大厅里的循环系统不停吹送新风,温暖又湿润润的。
“阿耀,你来了。”
说话的是谢悬。
他倚在离水池稍远的软榻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浴袍,指尖闲闲点着面前矮几上的一杯酒。
他看见江耀,脸上便露出调侃的笑容,食指推了推银丝眼镜:“你来尝尝这酒好不好喝,我觉得不太爽口,昆兰和梅菲斯特非说好喝。”
江耀坐下,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也不喝酒,看了一圈,“靳琛呢?”
昆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桃花迷眸,醉眼轻抬,“靳琛在军队打白工呢,他爸勒令他必须尽快接手军队的事,他上半个学期都休学了。哦,还有白郁,白郁父亲接了一些星际要案,他替白大法官跑腿去了,上半个学期也不来。”
梅菲斯特格外绅士地把酒杯往江耀面前推了推,勾唇笑笑,“‘它叫深海梦境’,添加了冰海海藻萃取物。我觉得像混合了香料的消毒水,但我家的酿酒工说能让人放松,看到些……有趣的东西,试试?”
江耀不喜欢尝试新事物,但他今天破例,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怎么样?”梅菲斯特饶有兴致地问。
江耀放下酒杯,抿了抿唇:“还行。”
梅菲斯特笑了起来,显然对这个模糊的评价不满意,但也没再追问。
谢悬没听到江耀发表和他一样的难喝评价,显然有些失望,身体向后靠进软榻里,姿态慵懒:“阿耀,今年保送生的名额定了?”
“嗯。”江耀应了一声。
他不多说,他们几个也不多问。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对江耀不爱搭理人的冷漠个性,自然是能包容则包容。
江耀感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麻,轻轻吸了口气,闭目养神。
谢悬还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俱乐部里最近的琐事,但江耀听得不太真切。
似乎是梅菲斯特在问:“……你听说过夏洄这个人吗?”
“知道。”
谢悬终于来了一点兴趣,从躺椅上坐起来,“我听说,他得到了黎曼教授私人助理的实习职位,但名额有可能被傅熙拿走。我爸说,傅熙今年要是再考不进黎曼研究所,就只能去教育部从最底层干起了。”
昆兰嗤笑一声:“那种地方勾心斗角的,没意思。说起夏洄,阿耀,你见过他吗?”
江耀微微回过神,“谁?”
“夏洄。”
昆兰有点奇怪地重复道,“一个男生,和你差不多高,你见到他了吗?他也住北区宿舍楼,你应该很容易在人群里看到他。”
江耀垂眸看向角落里的垃圾桶。
“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