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陈北跟林红缨讲了一下今天的安排。
今天下午他回公司时,林红缨出去巡店了。
两个人在讲话,其他人都安静的一边吃饭一边听着。
林红缨听到要在江城设40家店时,微微有些吃惊,但。。。
暴雨过后,山间雾气如纱,缠绕在青石小径上。周小宇和父亲一行人刚走出村口,身后那片被病魔笼罩多日的山村已渐渐安静下来。孩子们的啼哭变成了安稳的呼吸,老人们脸上重新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可他们谁都知道,这一场胜利来得何其艰难。
返程的越野车颠簸在泥泞中,车身不断打滑,司机老李咬着牙稳住方向盘。“这路啊,十年没修过了。”他叹口气,“要不是你们来了,估计又有几个娃要走掉。”
周小宇靠在车窗边,手里还攥着那幅蜡笔画。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那天夜里母亲抱着高烧妹妹跪在诊所门前的模样。那时他还小,不懂医术,只记得父亲蹲在地上,用银针一点点撬开妹妹紧闭的牙关,嘴里喃喃:“阳气未绝,命就不该断。”
如今,他终于能接过那根针了。
“想什么呢?”周正雄的声音从副驾传来,低沉却温和。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倒下了,会不会有人像你当年那样,站出来替我完成没走完的路。”周小宇轻声说。
周正雄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你会的。因为你已经明白了??医生不是神,是桥。把生与死连起来的桥,把穷与病隔开的桥。”
车内沉默片刻,只有雨刷器规律地摆动着。颜思月翻看着手中的病例记录,忽然开口:“这次的症状很特别,发热迅猛、神志昏蒙、四肢厥冷,但舌红绛少苔,脉细数无力……这不是普通的温病。”
“是‘逆传心包’。”陈东通过耳机接入远程会议系统,“而且带有明显的疫毒特征。我查了地方志,这个村子三十年前也暴发过类似疫情,当时死了十七个孩子,后来一位游方道士留下一方‘清瘟辟邪散’,才止住蔓延。”
“道士?”林晓雨在后排惊讶道。
“别小看民间智慧。”周正雄缓缓道,“古时候没有医院,老百姓看病靠的是郎中、巫医、草药师,甚至是庙里的和尚。只要有效,那就是医学的一部分。”
周小宇低头翻看自己整理的数据表,突然发现一个细节:“所有发病的孩子,都在出事前三天喝过山涧水。那条溪流上游有一处废弃矿洞,当地人说是‘鬼眼潭’,没人敢靠近。”
“重金属污染?”颜思月皱眉。
“不完全是。”周小宇摇头,“我在现场采集了水样,初步检测显示水中含有微量砷化物,但也混入了一种未知生物碱,结构接近乌头类生物碱,却又不具备典型神经毒性反应。更奇怪的是,这些化合物似乎能在高温下分解成具有抗病毒活性的小分子肽链。”
“你是说……”林晓雨睁大眼睛,“这种‘毒’本身,可能也是‘药’?”
“正是。”周小宇点头,“就像归魂草生于极阴之地,成于至阳之焰。有些东西,害人还是救人,取决于怎么用。”
车轮碾过一段塌方路段,车身猛地一震。就在这瞬间,周小宇脑中闪过一道光。
“爸,你还记得格桑丹增留下的那句话吗?‘火种延续则星辰新生’。我一直以为那是比喻,但现在我想,它或许是个提示??关于如何激活某些沉睡药性的方法。”
周正雄神色微动:“你是说,那所谓的‘秘方’,并非单纯依靠药材配伍,而是需要特定条件去‘唤醒’药物本身的潜能?”
“对!”周小宇激动起来,“就像九阳归元阵强调九位医者同心结阵,以阳气激发药性。也许真正的关键,从来不是药本身,而是使用它的人是否具备足够的信念与能量。”
车内一片寂静。良久,周正雄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你比我当年看得更深了。”
抵达柳州机场已是深夜。航班延误,候机大厅空荡冷清。众人疲惫不堪,各自找位置休息。周小宇独自坐在角落,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撰写《西南山区突发热毒型脑炎诊疗报告》。他将此次疫情命名为“鬼眼疫”,并提出“三阶干预模型”:第一阶段为紧急退热醒神,采用井穴放血结合三焦清解汤;第二阶段为排毒固本,引入藏医“甘露丸”改良方促进代谢;第三阶段为心理重建与社区免疫教育。
写到一半,邮箱弹出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标识为“格桑?密语”。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点开附件,是一段模糊的影像视频。画面晃动,背景是一座石窟内部,烛火摇曳。一位身穿褐袍的老者背对镜头,正在岩壁上刻字。片刻后,他缓缓转身??正是格桑丹增!尽管面容苍老许多,但那双眼睛依旧如星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