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啥,就吃了顿团圆饭,后来他单独把我叫到书房聊了会儿。”
陈军便把去京城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从见面的拘谨到书房的谈话,连细节都没落下。
听著听著,干爷紧绷的脸才渐渐缓和下来。
“还算他有点人味。”
干爷磕了磕烟锅,又问,
“他当真没当著你的面拆那封信?”
“没有。”
“哼,还算有点长进。”
干爷撇撇嘴,刚端起茶碗,就被陈军接下来的话呛了一口。
“干爷,”
陈军忽然露出抹古怪的笑,眼神里带著点探究,
“您给我讲讲『啸山虎和『巡山豹的事唄?”
“咳咳——”
干爷一口烟没顺下去,猛地咳嗽起来,
他抬眼瞪著陈军,眼里满是惊色:
“你小子……从哪儿听来这俩名號的?”
“是傅老爷子无意中提起的。”
“哦?你小子竟还见到他了?”
干爷眼睛一亮,先前的惊讶被浓浓的兴味取代,身子不由往前倾了倾,追问得越发仔细:
“他咋提起的?当时还有谁在?说了些啥旁的没有?”
陈军耐著性子,把见傅老爷子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干爷一边听一边点头,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的褶子都透著鬆快,到后来嘴角竟微微扬了起来。
“这么说,倒也算桩顺心事。”
他捻著鬍鬚,语气里带著几分释然。
“干爷,您再看看这个。”
陈军忽然从裤兜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正是他特意留下的那粒泛著青黑的猎砂,轻轻放在炕桌上。
“这是……”
干爷凑近一看,脸色倏地变了,手指捏起猎砂对著光端详片刻,声音都沉了几分,
“这顏色……药砂,哪儿得来的?”
看著干爷这反应,陈军心里顿时有了底。
果然,干爷认得这东西。
陈军定了定神,从昨夜发现受伤的猞猁说起,如何挑出浸药的猎砂,又如何掩盖血跡,再到今早刘兵带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