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风格”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能不能换成—汉服?”
刘艺菲证了证,突然笑倒在石桌上。她的笑声惊起飞鸟,在湖面上盪起细小的涟漪。
“成交!”她举起汽水罐,阳光穿透琥珀色的液体,將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模糊地交融在一起。
阳光斜斜地切过东湖別墅的后院,將木香架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
姥姥的声音穿过丛,带著几分笑意:“茜茜啊,过来帮忙打理一下月季。”
刘艺菲正蹲在六角亭边逗弄一只路过的橘猫,闻言抬头应了一声:“来啦!”
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转身看向坐在石凳上摆弄相机的顾临川,眼晴弯成月牙,“走吧,咱们种去。”
顾临川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她拽住。
她的掌心温热,指尖沾著一点泥土的潮气,像她这个人一样带著不容拒绝的温度。
他跟跪著跟上她的脚步,手机在口袋里晃荡,结果啪嗒一声掉在鹅卵石小径上。
“笨手笨脚的。”刘艺菲弯腰捡起手机,顺手塞进他卫衣口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肋骨。
顾临川刚回过神来,就被她拉著钻进了月季丛。
丛深处,姥爷正踩在矮梯上修剪木香过长的枝条,剪刀开合间落下青翠的碎叶。
姥姥跪在铺了软垫的苗圃边,戴著粗布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月季根部的杂草,露出底下湿润的棕黑色泥土。
“哟,来得正好。”姥爷回头看见两人,灰白的眉毛扬起来。他指了指墙角堆著的园艺工具,“小顾帮我把那袋腐殖土搬过来,茜茜去接水管一一今天得给新栽的法国月季浇透水。”
刘艺菲利落地捲起袖口,露出纤细的小臂。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顾临川的肩膀,发梢带著橙洗髮水的香气。“听见没?腐殖土在墙角。”
她戳了戳他的手臂,故意板起脸,“顾老师该不会连袋子都拎不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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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川抿了抿唇,闷头走向墙角。
二十公斤的腐殖土袋子被他拎起来时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卫衣下摆隨著动作掀起一角,露出清瘦的腰线。
刘艺菲眯著眼晴看了两秒,突然吹了声口哨。
“茜茜!”姥姥嗔怪地拍了下她的膝盖,“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姥爷却哈哈大笑,剪刀尖点了点顾临川的方向:“小伙子身材不错,就是太瘦了。当年我追茜茜姥姥的时候,胳膊比她大腿还粗!”
“胡说什么呢!”姥姥抓起一把草屑扔向老伴,脸颊却泛起淡淡的红晕。
刘艺菲笑得差点打翻水壶,顾临川耳根通红地別过脸,腐殖土袋子在掌心勒出两道红痕。
阳光渐渐炽烈起来,木香的影子在鹅卵石上缩成小小的圆斑。顾临川蹲在姥姥身边,学著她的动作將腐殖土均匀地铺在月季根部。
他的指尖沾满泥土,偶尔碰到月季茎秆上的尖刺,会条件反射地缩一下手。
“小顾是第一次干农活吧?”姥姥接过他手里的铲子,动作嫻熟地给一株粉色龙沙宝石鬆土,“茜茜小时候可皮了,非要学我种,结果把仙人掌当萝卜拔,手心扎了十几根刺,哭得隔壁李奶奶都来敲门。”
刘艺菲正握著水管给丛浇水,闻言立刻抗议:“姥姥!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吗?”
水柱隨著她转身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险些溅到顾临川身上。
他下意识抬手挡水,却听见姥爷悠悠补刀:“还有七岁那年,她偷穿她妈妈的芭蕾舞鞋跳《天鹅湖》,结果卡在茶几缝里拔不出来,最后还是她爸爸把她救出来的。”
顾临川的嘴角微微上扬,指尖无意识地抠著铲子上的泥块。阳光穿过月季丛的间隙,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刘艺菲眯起眼睛,水龙头突然转向他脚边:“顾老师,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