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菲鬆开他,挑眉瞪眼的表情像只炸毛的猫:“顾临川,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见他又要低头,她乾脆捏住他下巴,“听看一一你拍的照片確实让我惊艷,但真正让我靠近的,是你討论加繆时眼里的光,是你明明害怕却还递出止痛贴的手,是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记得给我妈带明前龙井的笨拙”
她越说越气,指尖用力戳他胸口,“这些和镜头有什么关係?嗯?”
顾临川被她戳得往后缩,醉意朦朧的脑子转不过来,竟憋出一句:
:“。—你戳得好痛。”
“活该!”刘艺菲气笑了,手上力道却放轻,转而揉了揉他被戳红的位置,
红酒的后劲彻底漫上来,顾临川的视线又开始飘忽。他晃了晃脑袋,突然没头没尾地嘟:“艺菲————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刘艺菲眯起眼,突然一个转身靠上床头,拽过他的肩膀往自己腿上一按一一顾临川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已经枕上她柔软的大腿。
橙香劈头盖脸笼罩下来,他浑身僵硬得像块被太阳晒化的冰,连耳尖都红得透光。
“你在信里都叫我茜茜了,现在不敢叫?”她俯视著他,发梢垂落在他颈侧,痒得他缩了缩脖子。
顾临川盯著天板不敢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茜-茜茜。”
“这才乖。”刘艺菲得逞地笑了,指尖卷著他额前的一缕碎发把玩,“本姑娘今晚牺牲一下,
陪你会儿。睡吧。”
醉意和温暖的双重夹击下,顾临川的理智节节败退。
他忽然抓住她绕头髮的手,声音黏糊得像融化的麦芽:“茜茜—你好像《小王子》里的玫瑰。”
“嗯?”刘艺菲一愣。
“骄傲地说自己不怕老虎”他慢吞吞地比划,“其实连风吹都要用玻璃罩子。。。。。。
刘艺菲瞪大眼晴,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刚才凶巴巴的样子,气得去拧他耳朵:“醉成这样还拐弯抹角骂人?”
顾临川却傻笑起来,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孩子气的酒窝:“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这句话像按下暂停键,刘艺菲的手悬在半空。
她望著眼前这个褪去所有防备的顾临川一一凌乱的头髮,泛红的脸颊,笑起来时眼尾挤出细小的纹路一一突然觉得心臟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你这傢伙。”
她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描募他的眉骨,“原来喝醉了这么可爱。”
回答她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顾临川不知何时已经闔上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嘴角还掛著那抹罕见的、鬆弛的笑。
刘艺菲轻轻嘆了口气,手指穿过他微潮的髮丝。窗外,京城的夜空星河低垂,偶尔有夜风撩动窗帘,送来远处草坪上夏虫的鸣叫。
她低头看著膝上熟睡的人,此刻就像一块被春水浸透的冰,终於裂开一丝缝隙,透出內里柔软的光。
“太犯规了·——。”
她轻声自语,慢慢靠上床头,手指仍停留在他温热的颊边,
困意渐渐袭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柜上信封上的那句一一“tocrystal,thelight
inmyiens”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翌日清晨7点23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房,在顾临川的眼皮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金色。他皱了皱眉,意识缓慢回笼,宿醉后的钝痛感如潮水般涌上太阳穴。
他隱约记得昨晚的片段一一真心话大冒险、罚酒、唱歌,还有-刘艺菲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聚焦的瞬间,大脑直接岩机一刘艺菲正低头看著他,唇角掛著狡点的笑意。她的淡紫色连衣裙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色泽,橙的香气若有若无地縈绕在鼻尖。
而更让他浑身僵硬的是·他的头正枕在她的大腿上,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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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川瞬间弹坐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差点从床边翻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体,声音乾涩:“我——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