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临川沉默地收拾行李,动作机械得像在执行某种程序。刘艺菲靠在门框上,指尖轻轻敲著木质门板:“顾老师,捨不得走啊?”
顾临川闷声拉上行李箱拉链:“。没有。”
刘艺菲轻笑,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下次我来杭城,你给我换个地方住。”
她的语气带著几分撒娇的意味,“西湖国宾馆我都腻了。”
顾临川的身体微微一僵,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硬邦邦地挤出一句:“好下次换地方。”
三人在告別舅舅舅妈他们后,驱车前往萧山机场。
一小时后,萧山机场头等舱候机室里,小橙子突然“”了一声,举著手机凑到刘艺菲面前:“茜茜姐,你和顾老师又上热搜了!”
刘艺菲挑眉,点开微博,#刘艺菲带著摄影师採风拍照#的词条下,赫然是路人偷拍的九宫格一她在曲院风荷弯腰嗅荷的侧影,她在雷峰塔下假装看书的狡点一笑,甚至还有顾临川举著相机、眉头微燮的专注模样。
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救命!顾老师看茜茜的眼神——我嗑到了!”
“这构图这光影,不愧是让神仙姐姐亲自下场撕人的摄影师!
“只有我注意到顾老师耳根红了吗?茜茜靠近他的每一张照片,他都像根绷紧的弦哈哈哈!”
刘艺菲笑得肩膀直抖,把手机屏幕转向顾临川:“顾老师,网友说你像根『绷紧的弦”。”
顾临川盯著屏幕,耳根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他別过脸,声音闷闷的:“。—-胡闹。”
刘艺菲凑近他,指尖点了点那条“耳根红”的评论,眼底闪著狡点的光:“原来顾大冰块也会害羞啊?”
顾临川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仰,后背紧贴沙发扶手,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登机了。”
广播適时响起,刘艺菲笑著站起身,顺手揉了揉他的头髮:“走啦,弦先生。”
顾临川僵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才缓缓抬手摸了摸发顶一一那里还残留著她指尖的温度,像一缕抓不住的光。
在这天晚上8点多,在经过两个小时不长不短的飞行,三人搭乘的航班也顺利的抵达了京城。
黑色的保姆车平稳行驶在京城的夜色中,顾临川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挚著相机包的带子。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流动的滤镜。
“顾老师,我们茜茜的魅力这么大吗?让你这个冰山都融化了呀!”
驾驶座上的小钱透过后视镜警了一眼,嘴角掛著促狭的笑意。
顾临川的身体瞬间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天气热。”
副驾驶的刘艺菲噗一声笑出来,转头看向后座:“顾大冰块,你这藉口找得也太不走心了。”
她的眼睛在车內昏黄的灯光下闪烁著狡的光芒,“承认被我迷住了很难吗?”
顾临川別过脸看向窗外,声音闷闷的:
:“。。。。。。霸王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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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会儿想起合同了?”刘艺菲歪著头,指尖轻轻点著下巴,“那合同里可没写要你陪我跳舞。”
车內的笑声更大了,顾临川恨不得把整个人缩进座椅里。
保姆车在京城饭店门前缓缓停下。顾临川几乎是逃也似地推开车门,却被刘艺菲一声“等等”钉在了原地。
“明天上午还是老样子,对8月3號首映礼的行程。”
刘艺菲趴在车窗上,眼晴弯成月牙,“然后下午嘛一一”她故意拖长音调,“继续练舞!”
顾临川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僵硬得像块石板。他张了张嘴,却只挤出一个乾巴巴的“嗯”
然后转身快步走向旋转门,背影写满了“落荒而逃”四个大字。
车內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刘艺菲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边擦眼角一边说:“小钱,你是没看见他在舞蹈室的样子,同手同脚得像个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