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刘艺菲似乎鬆了口气,她確实对顾大冰块有好感,但是还没到可以表白的地步!
她的语气重新变得轻快:“没什么~不过顾老师,你这个梦很有创意嘛,连台词都编好了?”
顾临川低头看著被子上的褶皱,闷声道:“梦境本来就不讲逻辑。”
“那一一”刘艺菲的声音忽然靠近话筒,带著几分狡点,“你觉得这个梦怎么样?”
这个问题像颗炸弹扔进平静的湖面。顾临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抠著床单,喉咙发紧:“很奇怪。”
“只有奇怪?”她追问,“没有一点点—心动?”
“刘艺菲!”顾临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大笑,刘艺菲笑得气都喘不匀:“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一一她突然压低声音,“作为封口费,明天继续陪我去舞蹈室唄?”
顾临川瞬间警觉:“不行。”
“那我只好把顾大摄影师春梦对象是谁,告诉思思和明轩了——”她故意拖长音调,“说不定舅舅和舅妈也会很感兴趣?”
“我要解约。”顾临川咬牙切齿,“解约金我付得起。“
刘艺菲轻笑一声:“白天我问你怕不怕我解约的时候,某人可是没回答哦。”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柔软下来,“而且你逃回杭城也没用,九溪玫瑰园的钥匙,我这儿也有哦思思亲手给的。”
顾临川哑口无言。他想起陈思思那个促狭的笑容,终於明白自己被表妹卖了多久。
电话那头,刘艺菲得寸进尺:“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12点,我来接你~”
“我还没答应一一”
“晚安啦冰块先生!”她欢快地打断他,“祝你做个更“精彩”的梦~”
通话戛然而止。顾临川瞪著回到聊天界面的手机,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一一像是恼怒,又像是別的什么。
他慢慢躺回床上,床头灯的光晕在天板上投下一圈光斑。
顺义区的別墅里,刘艺菲把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埋进蓬鬆的鹅绒被里。
脸颊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她伸手摸了摸,触到一片不正常的温度。
“什么嘛。”她小声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摩挚著床单。
那个梦境的內容確实出乎意料,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顾临川描述时的语气一一困惑中带著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柔软。
床头柜上的《光影绘心》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刘艺菲伸手拿过相框,指尖轻轻描募照片边缘。
赛里木湖的风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混合著相机快门的“咔”声。
她突然抱著被子滚了一圈,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窗帘被夜风吹起一角,院里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偷笑这个夏夜的小秘密。
21號下午2点,朝阳区的午后阳光透过舞蹈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將木地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空调的冷气呼呼吹著,却压不住运动后蒸腾的热意。
刘艺菲双手撑在把杆上,微微喘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她侧头看向角落里的顾临川,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顾临川穿著深灰色的运动服一一这是今早她让小橙子特意送去京城饭店的。
他正低头调整护腕,动作僵硬得像是在拆解一枚炸弹,眉头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不错嘛,”刘艺菲走过去,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有进步了,至少知道过来练跳舞应该换运动服了。”
顾临川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闷声道:“既然答应你了,那就要好好表现。”
他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耳根却微微泛红。刘艺菲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眼底闪过一丝狡点。
昨晚那个“春梦”的对话还歷歷在目,她原本以为顾临川今天会找藉口推脱,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破天荒地穿上了她送去的运动服。
舞蹈教练lisa拍了拍手,笑容专业:“好了,我们开始吧。今天继续基础动作,重点是节奏感和肢体协调。”
音乐响起,动感的鼓点瞬间填满整个房间。刘艺菲隨著节拍自然地扭动身体,动作流畅而富有力量感。
她偷瞄了一眼顾临川,发现他正死死盯著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锁,像是在研究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放鬆点,”她凑近他,声音压得很低,“hip-hop不是军训,不用这么绷著。”
顾临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生硬地“嗯”了一声,尝试著跟著音乐动了动肩膀,结果动作僵硬得像是在甩掉一只不存在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