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拉府,三面环山,使其与外界相对隔绝。
但同时,山脉也阻隔了来自海洋的充沛水汽,这也使得也拉府腹地的气候,与沿海的北大年迥然不同,显得更加炙热。
此时,持续数日的雨季终於迎来了一个难得的间隙,厚重的乌云已经散去,炽热的阳光毫无阻拦的倾泻下来,照耀著这片饱经雨水冲刷的土地。
一小队吴家士兵,正潜伏在一处茂密的雨林之中,汗水早已浸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此时虽雨势稍歇,但气候依旧闷热,整个世界如同处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队长赵棍,脸上有著一道巨大的疤痕,此时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更为狰狞恐怖。他眯著被汗水浸润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百步外的一座木製据点。
那据点是依著一颗巨大树搭所搭建的几座高脚屋,外围则被削尖的木製柵栏围住,一旁还有个小小的望楼。
此时,望楼上的哨兵显得有些懈怠,正抱著长矛,一点一点地打著瞌睡,似乎也是在享受著雨季难得的晴天。
“这鬼天气,比下雨还难受。”雨林中,旁边一名年轻的吴家士兵忍不住低声抱怨,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
赵棍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转头对著另一个年纪稍大、身材精壮的士兵问道:“老刘头,看清楚没?屋里头到底有没有藏著的?”
那名叫老刘头的士兵重重一点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道:“错不了,棚屋门窗都开著,没瞧见还有人。再加上这鬼天气,里头要是有人绝对憋不住,肯定得出来找阴凉地透气。我盯了半响,进出棚屋的就那三四个,再加上外面这些十六七个顶天了。”
闻言,那名年轻士兵也顾不得这该死的天气了,反而是有些跃跃欲试道:“哨长,怎么打?咱们虽只有十个人,但都用的是火枪,这些土人用的都是长矛之类的,要不摸近了,排枪放倒他们再冲?”
赵棍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远处的高脚棚屋屋顶的茅草,又转头看向小五,声音压低,教训道:“硬冲?你小子有几条命?他们人多,也有几条火枪,直接衝上去保不准有兄弟会受伤。”
拍了拍腰间的罐子,“用火攻,不是都带『油火罐了吗?用这个给他们来个狠的!”
“火攻?”那名年轻士兵小五一愣,有些怀疑道,“哨长,这……这能成吗?雨下个不停,木头还湿著呢,这会怕是点不著吧?”
赵棍抬头抬头眯眼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又感受了一下空气中蒸腾的热气,这才回道:“这日头毒,晒了这半响,应是有些干了。而且,那屋顶的茅草,还有底下空当里堆的烂木头、破筐,可都是引火的好料。
咱们摸近了,把『油火罐砸进去,里面的猛火油见东西就沾,水泼不灭,沾上人身更是甩不脱。到时候,有的是他们乱的时候。”
他心中已有决断,也不再犹豫,快速下令道:“小五,你带两个人,从左边摸过去,等人出来了就开火。”
“老刘头,带著剩下的人跟著我潜到柵栏边上。等我下令,就把油火罐都给我扔进去,往屋顶的茅草,底下的杂物堆里砸。扔完就亮傢伙,用火枪狠狠招呼衝出来的。”
命令传递下去,十个人的小队也迅速散开,利用地形和植被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不远处的据点包抄过去。
赵棍亲自带著六个人,匍匐潜行,一直摸到距离木柵栏仅三十几步的一簇茂盛灌木后时。
“动手!”他低喝一声,猛地站起身。
“呼——!呼——!”
几个被火摺子点燃,冒著滋滋火的陶罐被用力拋出,越过柵栏,砸向里面还有些惊愕的也拉士兵,还有更远处的高脚屋。
“啪嚓!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