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琛只是疼得皱眉,眼神不解: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我,不就是为了羞辱击垮阿念么,谈何『负不负?”
听到云琛这句话,顏十九忽然就有些崩溃。
她越平静无所谓,他就越想发狂。
满腔怒意混合著经年的委屈与巨大的压力,终於在此刻爆发:
“你以为!我费尽心机求来这赐婚,只是为了『羞辱霍乾念?我说了十几年的谎,演了十几年的戏!骗天下人亦骗自己!
可云琛!我唯有对你是真心!如今我心甘情愿放弃一切!什么楠国江山与图谋我全都可以不要!我想要的只有你!!”
顏十九吼出最后一句话,云琛愕然愣住。
在看到密室的一切时,云琛虽惊怒交加,却能明白顏十九对权力的野心。
她唯一不懂的是,顏十九为什么要专门制定什么“摧毁意志”,一次次分出精力折磨她?
回忆她与顏十九的往昔,桩桩件件难辨真假,她根本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也根本不会想到,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那看似玩笑、最轻描淡写的每一句“爱她”,才是真。
所以说,她將他当作朋友的每一天,他都在精心算计占有?
从来没有风流搞怪的顏十九,只有野心勃勃充满欲望的炎刑?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丝毫没有令云琛感到欣喜,似乎比那密室还要惊天恐怖。
望著眼前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的顏十九,那浑身充满暴戾与偏狂的气息,云琛惶然有种永生永世也逃不出他掌心的恐惧。
“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又在算计什么?但是你胡说!顏十九!”她挣扎著推开他,拼命后退,四处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隨手捡起一截枯木做抵挡。
她这一慌乱,反叫顏十九冷静了许多。
他拔出一旁万宸的佩刀,不紧不慢,步步紧逼朝她而去:
“別骗你自己了,你也同样爱我的,云琛。否则你知道了那密室的一切,为何不杀我?昨日对战,我处处暴露命脉给你,一共七十四次,你全都避开了。云琛,那一刻我便確定,你也是爱我的。”
云琛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顏十九咄咄逼来、浑身充满危险的气息,云琛握紧手里枯木,纵使知道螳臂当车,还是用尽全力发起攻击。
顏十九並不拔刀,只挥动刀鞘抵挡,招式狠厉却不致命。
铁製的刀鞘很快就將云琛打得节节败退,手中枯木越打越短,几乎无法握住。
很快,云琛被逼退进死角,后背贴靠上那森冷的石壁。
在顏十九即將伸手擒来的最后一刻,她慌乱之中,顿然做了个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动作——
她举起手中最后一块锋利的木片,將那尖端抵在了自己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