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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第2页)

那一刻她是多么想再碰一碰他啊,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伸出去的手突兀地停顿在空中,然后又被强行收回,“可以关门了,”梅菲丝做了个矫情地掩住鼻子的动作,“嗯……我刚才贬低了你的家,抱歉。”毁了你哥哥的脸,抱歉。这话还是别提为好。

他当然能看出来她在演戏,她也没想瞒着他。乔治没接这话,直截了当地问,“你的右手怎么了?”上楼前她用左手抽出魔杖。刚才她擦了擦眼睛。现在她抬起手假装她无比嫌弃这儿,等下去后好演给那群人看。

梅菲丝怔住了。有这么明显吗?既然这样为什么爸爸或者纳西莎之类的人没注意到呢。只有他。只有德拉科和他。

过去几天里,她尽力不去想若是这只手以后拿魔杖的时候一直不住发抖会怎样,睡觉时也不敢随意翻身或动作,怕压到伤口。她是右撇子,她吃饭、写字,她引以为傲的曾迅速制服一名成年巫师时所用的右利手。

好在每一次手腕处隐秘的细痛传来时她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并无悔意,特别是在见到乔治以后。没关系的。

他见她不说话,伸手过来想拉开她的袖子。她戴了一副手套,但绷带还藏在那底下呢。不用他代劳了,梅菲丝直接用隐隐作痛的右手拉开左手的长袖给他看。

“不大好看,是不是?”这一刻乔治的表情是即使早有猜测也没法掩饰的呆滞,他盯着她细瘦苍白的胳膊,一条蛇从骷髅头嘴里钻出来,鲜红得像是刚完成的刺青烙下的伤疤,触目惊心地覆盖着半条手臂。

他脸上还有一种情绪。是什么呢?似乎和她类似。梅菲丝转而笑着说,她已经很习惯这种表情与心境剥离的日子了,“没关系的,乔治。我的婚纱是长袖。”

语毕她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匆匆转身下楼,乔治呆在原地足足等她下了好几阶才跟上,他迅速地说,“你知道那不是……是不是?”

梅菲丝的眼睛盯着不断下移的台阶。抖动,抖动,她的整个世界都在抖动,这片狭小的楼梯仿佛正在分离瓦解。她走得很快,马上要到三楼了。

“你最好让他藏好点,我还不想死。”她近乎呢喃了一句,也不知他听见没有,明明怀揣着明确的目的来到这里,分离之时却还是不免感到茫然。

随后她拔高声量,“真要命!害得我都呼吸不畅了!怎么不早说是这种病?多晦气,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德拉科!我们快走吧!”

她叮叮咚咚地闹出一阵下楼的动静,拼命甩开跟上来的乔治拽住她的手,他在挽留她吗?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才挽留她?乔治·韦斯莱,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这么迟啊。

下到最后一阶时梅菲丝的脚崴了,几乎跌了一跤,等在那里的德拉科赶紧扶住她,由她摔在他怀里,两个人的肩膀与胸膛同时被撞得生疼。她的脑袋埋在德拉科肩上,缓了一会,就三秒,不能太久,她发现手里攥着一张帕子,是刚刚从乔治手心带出来的。

原来他不是为了挽留她啊,只是想塞给她一张手帕。

梅菲丝把头抬起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眼角通红,听到她一点儿也不淑女的擤鼻涕的声音与放声的抱怨,“梅林啊,如果这影响到我的婚礼,我发誓不会放过你们的。亚克斯利,楼上那个生病的韦斯莱真叫人恶心,他的舌头肿得说不了话,我看想问出波特的下落是没戏了,请你自便——再不离开我就要吐了,德拉科,我必须离开这儿!”

德拉科匆匆把她的脑袋压低一点,好让她尽情用手帕遮掩,两个人几乎是以一种亲密到滑稽的姿势逃出里屋,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不断翻涌,好在还能化作嫌恶倾泻出来,他撂下一句话,“幸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生活在这。”带着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扬长而去。

亚克斯利正在屋外忙着审问韦斯莱夫人呢,奥利乌斯·塞尔温负责用魔杖指着被粗鲁地盘查的对象,见他的女婿搂着女儿狼狈地走出来,忙伸长脖子抢先问道,“怎么样?梅菲丝,波特在哪里?”

“你没听到她刚才在里面说的话吗,韦斯莱患了散花痘。”德拉科不耐烦极了,他不想再对这个给梅菲丝带来至深伤害的父亲保持礼貌,又匆忙地冲着亚克斯利点了一下头,“那我们就回去了,再呆在这破地方会严重破坏我们的心情,主人明天可是要来的。”

梅菲丝的声音闷在帕子里含糊不清,但满怀惊恐,“德拉科,如果我被韦斯莱的散花痘传染了怎么办……”

两人的背影像极了落荒而逃,德拉科叫上他父亲一起,亚克斯利已经预感到今晚或许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抖抖衣领,喝住鬼鬼祟祟也想跟着溜走的奥利乌斯,“你想干嘛呢?你除了牵着她走长毯又不用出别的力,把里面的人叫出来继续审!”

屋内的卢克伍德负责看住还没轮到的韦斯莱,警觉地瞪着刚下来的双胞胎其中之一,他正满脸阴沉,胸膛因怒火而剧烈地起伏着,卢克伍德猜想大约是塞尔温家的女孩的话激怒了他……依他看来她说得还不够真实,这泥地只配当猪圈,“你!好好站着,两只手都让我看到!”

他们一连走出很远才停下来,德拉科没有作声,他不太确定要说什么话才能使梅菲丝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既然如此不如暂且安静地等她情绪平复。他是有些话想说,但不是现在。她会忘记那个韦斯莱的。会吗?必然会。他与她以后的相处时光还长着呢。

梅菲丝把沾满泪水的手帕握在手心缓缓收拢,忽然间觉得心脏如同一张被揉皱又抻平的羊皮纸,再也无法恢复平整如初。

通往另一个奇妙世界的通道在她眼前彻底合上。她跪在地上别无选择地接受厉火般苦痛的黑魔标记,把报道她订婚消息的《预言家日报》扔到火堆里看着它燃成灰烬,赫奇帕奇的女孩碰到项链以后发出凄厉的尖叫,亲朋好友围在罗恩·韦斯莱的病床上,邓布利多掉下天文塔楼的身影像一道黯淡的闪电划过夜空,父亲在马尔福庄园急切地叮嘱她记得争取孙子的冠姓权,穿着一身挺拔的新郎礼服的比尔·韦斯莱脸上横贯着数道狰狞伤疤,自乔治离开学校以后有那么多时刻从她的身上流淌而逝,每一次都像一道正中眉心的恶咒令她痛苦,但没有什么比她亲手甩开他的手走下楼的那个瞬间更能让她醒悟过来,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和乔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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