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微微一笑,取出那点得自帝江的“混沌元灵”,以玉清仙光小心洗链后,缓缓打入巨卵之中。
巨卵顿时光华大放,剧烈震动起来,其內蕴含的水系本源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提纯,更带上了一丝混沌初开、万物滋长的古老气息。卵壳之上,甚至隱隱浮现出龙章凤篆般的先天道纹。
“得其滋养,他日孵化,根基当更为深厚,或能成为应对未来大劫的一大助力。”李宽自语道。他再次加固了此地的封印,確保万无一失。
回到地面,对澄心道:“此地关乎重大,长老还需辛苦守候。贫道或会时常前来查看。”
澄心合十:“此乃贫僧本分,敢不尽心?”
李宽点头,飘然离去。
此后数年,李宽游歷世间,时而於名山大川讲道说法,点拨精怪;时而入红尘俗世,治病救人,积累外功。
其门下弟子玄枢亦名声鹊起,被誉为“妙乐天尊”,师徒二人时常相聚论道,成为世间一段佳话。
然李宽深知,归墟之患虽暂平,然那混沌魔神未必彻底湮灭,且天地杀劫將至,更大的风波恐还在后面。
他一边修行,一边暗中留意三界异动,尤其是与归墟、与上古魔神相关的蛛丝马跡。
这一日,李宽心有所感,行至西牛贺洲。
忽见前方祥云阵阵,瑞靄千条,仙乐縹緲自云端传来。
定睛观瞧,但见旌旗招展,仪仗威严,一队天兵天將护著一架七香宝輦缓缓行来。
輦上端坐一位女仙,头戴珠冠,身披霞帔,面容慈悲庄严,正是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座下龙女。
龙女见了李宽,命停云輦,含笑问道:“前面可是觉正真人?菩萨算得真人今日途经此地,特命小女在此相候,请真人往紫竹林一敘。”
李宽心下微讶,知观音菩萨乃佛教大士,慧眼遍观三界,今日相邀必有深意,便稽首道:“有劳龙女引路。”
二人驾云同行,不过片刻,已至南海普陀仙境。
但见紫竹成林,烟霞繚绕,潮音洞前白鷺听经,莲池中金鲤跃浪。菩萨端坐莲台,宝相庄严,手中杨柳枝轻拂,洒下甘露万千。
李宽上前见礼:“贫道李宽,见过菩萨。”
观音菩萨微微頷首,玉音清越:“真人请坐。日前真人於东海平息魔劫,功德无量。今请真人前来,实有一事相托。”
“菩萨请讲。”
“近日我於定中观照,见西牛贺洲有一国,名曰比丘国。国內妖气瀰漫,国王受妖道蛊惑,欲以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心肝做药引,修炼邪功。此等恶行,天理难容。然此事牵扯佛道两门,其中因果甚深,贫僧不便直接插手。闻真人游歷至此,特请真人前往化解此劫,救那些孩童性命。”
李宽闻言,眉头微蹙:
“竟有此事!以小儿心肝炼丹,实乃魔道所为。贫道既知,断不容此恶行。请菩萨放心,贫道这便前往比丘国。”
菩萨頷首,自玉净瓶中取出杨柳枝,蘸取甘露,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籙,印於李宽袖中:“此乃清净符,可破妖邪幻术。
真人此去,恐遇故人,当顺其自然,自有因果。”
李宽领诺,拜別菩萨,出了紫竹林,逕往比丘国而去。
行至比丘国境,果见妖云罩顶,怨气冲霄。
都城之中,百姓面带愁容,时有小儿啼哭之声传来,令人心酸。
李宽变化作一游方郎中模样,手持布幡,上书“妙手回春”四字,於街市行走。见一老嫗垂泪,上前问道:“老人家为何悲伤?”
老嫗泣道:“先生有所不知。
我比丘国原本国泰民安,自三年前来了个国丈,献上个美后与国王,便灾祸不断。
如今国王听信妖言,要取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心肝做药引。我那孙儿……明日就要被送入宫中啊!”言罢痛哭失声。
李宽安慰道:“老人家莫急,贫道略通医术,或可设法相救。”正说话间,忽闻锣鼓喧天,官兵开道,一顶华轿经过,轿中坐一道人,麵皮青黑,眼泛邪光,周身妖气瀰漫。
百姓纷纷跪拜,口称“国丈”。李宽运神目观之,见那道人本体乃是一只白鹿精,已有千年道行。
待国丈轿輦过去,李宽问老嫗:“这国丈什么来歷?”
老嫗低声道:“听闻是从南极仙翁处来的,有长生不老之术,深得国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