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的胃,就没法消化苞米面,苞米面一下嘴,立刻沉到胃里,还消化不了,到最后就要胀气,引起酸中毒。反反复复跟你们科普,小心这个,你看吧!”
“都怪我家那死狗,聪明得不是地儿!”
女主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倪冰砚察觉脚边毛茸茸的,低头一看,就见一条黑狗站她边上,脑袋低下,小心翼翼抬眼,想要透过栅栏,看清它的牛兄弟。
女主人骂归骂,却是舍不得打它,骂完还温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告诫它:
“下次它还贪嘴,你别给它开门了,知道不?不然它可得遭老大罪了!”
黑狗呜呜几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给牛催吐是很痛苦的事情,也是很臭的事情。
没多会儿,大量混着苞米面的黄汤就排了出来。
库尔班却是没有手软,一直重复催吐三回,见牛已经吐不出来了,这才松口气,叫农户打扫下卫生。
卫生打扫完,库尔班又给它扎针输液。
等药液开始往小牛身体里流,才松了口气:
“该做的都做了,这下就要看这孩子挺不挺得过去了。挺过今晚,明天我再来给它输液。”
挺不过去也没有办法。
库尔班见多了这种事,还是恨铁不成钢,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打牛头:
“这下长记性了哈?看你下次还偷吃不偷吃!”
小牛可怜巴巴的眨眨眼,一声不吭。
倒是旁边牛圈里伸出个大脑袋,悠长的回了句:“哞~”
农户介绍:“这是它妈,多半教训它呢!”
感动常在
给小牛催完吐,反复叮嘱养牛户下次小心一些,库尔班大叔最后摸了一把小牛的头,才走出牛圈。
主人家准备了清水和香皂,库尔班大叔凑过去弯下腰,洗把手抹把脸,完了直起腰看表。
差不多下午五点。
按倪冰砚他们的设想,库尔班大叔这会儿就该回家休息了。
结果电话一来,对面嗓音哽咽,说自家大公牛已经好几天不吃东西了。
得,又得继续开车上路。
颇有年头的小面包车,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器械、药品,车子沿着乡间土路前行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器械碰撞的叮当声。
库尔班大叔经过一天的忙碌,此时已经很是疲惫。
但他接到电话,听说情况紧急,还是没有犹豫。
就像他说的,周围又没有别的兽医,他要是不去,农户只能在家干着急。
小面包车继续上路,倪冰砚等人想要帮忙开车,也被库尔班大叔以“你们不认识路,反而耽误时间”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