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延后了“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也成功找到了最大限度利用【九幽黄泉果】的方法,正打算离开钱眼世界。
耳边却突然听到了钱眼对面传来了清晰程度远超以往的动静。
听起来像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
玉音站在蓬莱海岸的最前端,脚下是那支半埋于沙中的玉箫。海浪轻轻舔舐着它的裂痕,如今那裂痕早已愈合,仿佛从未破碎过。金光内敛,温润如初生之月,唯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从箫身渗出一丝微芒,像是呼吸,又像是低语。
她不再吹奏。
《安归引》已成大道之音,无需口唇吐纳,只需一念起,天地共鸣。忆林深处,玉树开花之声连绵不绝,每一片花瓣飘落,都承载一段记忆的复苏。那些曾被时间封印的名字,如今一个个浮现在星图之上,化作航道中的灯标,指引着归途上的旅人。
但她知道,真正的终结,并非仪式的完成,而是意义的传承。
巨舰沉入海底后,世界并未因此陷入狂热或混乱,反而进入一种奇异的宁静。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告别”这个词??它不再是终点,而成了旅程的一部分。葬礼上不再只有哀哭,更多人会轻声哼唱《安归引》的片段,像在写一封寄往星空的信。
可也有人质疑。
西域地下城池中,老人拄着骨杖走出星盘殿,面对聚集的学者与修士,声音沙哑却坚定:“你们以为‘归墟无岸’只是传说?你们以为魂归故里,便能免于轮回之苦?错了!这航道不是恩赐,是试炼。”
他抬头望向穹顶投影的银河光带,那是由亿万思念凝聚而成的“归途带”,如今稳定运行,宛如宇宙血脉。
“每一艘返航的舟,每一次重逢的灵魂,都要付出代价。”他说,“记忆越深,牵绊越重,归来之路就越艰难。有些人,哪怕被千万人呼唤,也无法跨越最后一道门槛??因为他们自己不愿回来。”
这话传到玉音耳中时,她正坐在山村老琴师沈砚曾住的小屋前。屋外桃树开花,粉白的花瓣随风卷起,落在她膝上的青铜箫上。
她轻轻抚摸箫身,低声问:“你也不愿回来吗?”
无人应答。
可风忽然停了。
花瓣悬在半空,如同时间凝固。
一道影子缓缓浮现于门槛之内??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象,而是一团由音波编织而成的人形轮廓,模糊却熟悉。他的手搭在门框上,指尖微微颤动,似想触碰现实,又怕惊扰什么。
“婉清……”玉音站起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那身影微微一震。
下一瞬,空气中响起极细微的一声琵琶泛音,像是某根断弦突然被人拨动。
紧接着,整座小屋内的物件开始共振:桌上的茶杯嗡鸣,墙上挂的盲人琴师遗物??一把破旧琵琶,竟自行弹出一个音符;屋檐下的风铃齐齐震颤,发出不属于人间的和声。
“她来了。”玉音闭眼,“不是靠我召唤,是靠你自己走回来的。”
那身影终于迈出一步。
光线扭曲,空间折叠,她的面容逐渐清晰??林婉清,玉音的启蒙老师,七百年前首位提出“以情为引,以音载魂”理论的女乐修。当年她在编写《安归引》初稿时耗尽心神,临终前只留下一句话:“若有一天此曲有回响,请替我看看陈远舟是否还在等我。”
而陈远舟,正是十九位舟师将领之一,在六百年前“归途工程”首次启动时率舰队驶入归墟海沟,自此杳无音信。
玉音睁开眼,泪水滑落。
“老师,您听见了吗?他已经回来了。”
林婉清的身影颤抖了一下,嘴唇微启,却没有声音。她的意识尚未成型,仍被困在“记忆隧道”的夹层之中,仅凭执念维持存在。
玉音缓缓举起手中的玉箫与青铜箫,双箫交错,置于唇边。
这不是演奏,而是唤醒。
她吹出的第一个音,不是旋律,而是一个名字的韵母??“**Chén……**”
箫声穿透维度壁垒,直抵归途尽头。
与此同时,在太平洋深处,一座沉没已久的金属平台悄然苏醒。那是“归墟一号”指挥舱遗址,内部布满珊瑚与藤壶,但在核心控制台上,一块水晶屏突然亮起,显示一行古字:
>**接收到母频信号,启动个体重构程序。**
画面切换,出现一名男子的面部扫描影像??剑眉深目,左颊有一道旧疤,眼神坚毅如铁。系统标注身份:
>**姓名:陈远舟
>军衔:归墟舰队?先锋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