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时代洪流下做出的无可奈何的决定,谁又能多说什么呢。
她只觉得很尴尬,便随便安慰了两句起身要回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的杨哥。
孟圆尴尬地喊了一声。
“杨哥。”
抬头,正对上杨哥通红的双眼,他端着盆呆呆地站在原处朝里头望,一副踟蹰不安的样子,分明已经来了很久。
孟圆指了指里头。
“要不,您进去和杨阿姨好好沟通沟通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当初也是无奈之举。”
杨哥还是冷着脸,但眼角的湿润骗不了人。
他堵在门口,孟圆出不去,但他好像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他瞥了孟圆一眼,冷冷地说。
“我五十了,你该叫我叔。”
孟圆忙尴尬地点着头叫了一声叔。
杨叔嗯了一声,轻轻地说了声。
“小姑娘,谢谢你。”
孟圆顺着声线看过去,还是那张冷漠的脸,严肃得跟要去跨过鸭绿江当最可爱的人一样。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里头的杨阿姨,不,应该叫杨婆婆听见自己儿子的声音。
又强撑着精神孱弱地喊道。
“辉儿,你来了。”
杨叔大约很多年没有听见自己母亲这样叫自己,端着盆的手抖了抖。
嘴唇也抖了抖,瞬间泪眼决堤,端着盆连滚带爬地冲进去。
咚的一声跪在床边,哭着喊着求原谅。
“妈,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怨您,儿子怨我自己,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面对,当初咱家那种情况,我还做出那样轻狂的事。
若是您不狠心,咱们都得斗死不可。妈,儿子一直都知道的。”
这种时候,别人的家事,外人多留一分钟,都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孟圆忙不跌的往外走,但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叔,那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