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向北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膝贴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可他不愿意看到世子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他眼中的世子,心中有抱负,装的是整个大周朝的安危,时刻记挂着边关的战士,只有向前进攻的勇敢,永远不愿向敌人屈服的坚毅。
只是,见证着世子一次一次地在情之一字上跌跌撞撞,向北真担心再也无法见到从前那个所向披靡的小将军。
“若你想去找云姑娘,就从小的身上踩过去!”
“向北,如今你也不听我的话了?”那双丹凤眼满是悲伤,下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踩到向北身上:“那你忍着点。”
向北感受到深深的重压,等好不容易缓过来,扭头一看,哪还见得到世子爷的踪影!
“世子!”向北也不顾王府规矩,大喊道。
等向北追到院子门口,却发现主子站在门口没有再挪动脚步。
“向南,你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了?”向北惊讶道。
“世子,奴已经听其他婆子提起,云姑娘离开了王府。”向南拄着两根粗木棍做成的拐杖,一拐一拐地靠近世子,“主子,云姑娘极好,但天底下有其他同样好的姑娘!丁河惨死,烟儿小姐也死了,就连小的去一趟烟地,也被打成了重伤才苟且活过来。”
“你想说什么,别同我弯弯绕绕。”萧遮年眼神冷漠,盯着那双拐杖。
他特意向圣上申请去皇家林院砍树,亲自找了一根上乘的树根,叫皇家工匠削了那双拐杖。
但这些他没有同其他人说,皇家林院乃皇族才能踏足之地,他同圣上的血缘关系说亲不亲说浅不浅,若是换成前朝的皇帝,一个隔着两代的侄子敢做出如此请求,非来个以下犯上,窥探皇家宝座的罪名不可。
“世子,谁靠近云姑娘,就会厄运缠身!”向南恳切道,“您想想,您从小到大,除了在西域吃过苦,回来之后再没受过伤,锦衣卫多年保卫京城,来了多少赫赫有名的刺客,都没能伤您分毫!”
“但云小姐来了之后,屡次为了救她屡次受伤,她身边的人伤的伤死的死!奴真的担心,您一直待在她身边,万一有一天……”
“住口!”萧遮年眼睛猩红,呵斥道,“你什么身份?竟敢议论世家小姐!”
“是,奴的地位不及左云小姐珍贵,可是奴眼中看到的,担忧的,永远只有世子您的安危!”
“明明左云才是受害者,若不是黄氏杨氏接二连三地想要害她,她怎会陷入危险?若不是西域派来的奸细浑水摸鱼,又怎会让丁河死?至于烟儿,就更莫名其妙了,你可知,元洲前两日仍想娶左云入门?若真是她害得烟儿去世,元洲恨不得掐死她的脖子!”
萧遮年一句句训斥着他,那双手藏在暗袖之中,让人瞧不清看不见。
“向南,你一直比所有向字营的人要聪慧,但这聪慧,不能乱用,真正的受害者,加害者是谁,我们的眼睛耳朵嘴巴,要明是非辨真假,慎污蔑!”
萧遮年甩了甩袖子绕过他走了。
他气急了,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么颤颤巍巍,但他又用尽全力不让人发现他的异样,每一步的跨步都如此之大。
王妃顾氏挡在大门口,她满脸憔悴。
打完自己儿子之后一夜未睡,儿子乃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打在他身上疼在她心中。
究竟哪一步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