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不认识几个千金,只有江家二小姐江雾,是好友。
江雾在圈子中,因为江家的买卖,并不太招人待见。
所以考虑着,以及林寄欢和薄迎,以及沉宴礼之间的纠葛,薄欢便将薄迎交给林母。
林寄欢攥住她的手腕,沉眉:“去哪儿?我同……”你一起。
尾音未落,便被薄欢打断:“你什么,我去找江雾,你帮我护着点她,别让我薄家的人,挨了旁人欺负。”
“江雾成日不消停,你哪次没磕了碰了,”林寄欢知晓薄欢不是安分的性子,但她的身子不如寻常人,一旦磕碰,留下血瘀就一定会有疤痕。
就算是膏药,也要成日敷个一年才能消下去。
“我会注意着。”薄欢走得急,也没注意着林寄欢的神色,因为拐角处,江雾的裙摆只剩下一个尾巴。
于是,挣开他攥的不紧的手也很是轻易。
林寄欢的手,向前追着探去,却与之错开,在半空停滞。
而后他回眸,去瞧二楼的凭栏,却没瞧见什么,他压着眉眼,可方才薄欢明明是同人对视后的怔然。
“妈,”林寄欢正思忖着,同林母打个招呼追上去,可抬眸间,已经在众多的人群中,看不见那抹黑绸。
林母正牵着薄迎,温声将她介绍给,一个学术界讲师,那名讲师在天文学方面的造诣斐然,更提出了‘算法论’。
林家不太显赫,但确实是书香门第,是以,在文学领域的人脉和脸面,要比薄家更说得上话。
林母讲得沉浸,薄迎也听得认真,那讲师也早早听过薄迎的成就,所以林寄欢开口时,三人瞧来的视线,都带着几分被打扰的碍眼。
“嗯?”林母知道儿子不太喜欢这些,反而对音乐更敏锐,身边有了薄迎作陪,更是怎么瞧他,怎么烦,摆了摆手,“自去玩就是。”
林寄欢哑言,唇齿微启,又缓缓抿上,吐出难明的一口气:“没,我是说,我跟着你们,若有事招呼我。”
林母意外的瞧了他两眼,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也没多想,兴致勃勃的跟着对面接起了话。
反而是薄迎,留意着林寄欢有些苦闷的神色,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薄欢离开的方位。
*
薄欢顺着人流,走上庄园宴厅的侧梯,摸上露天的阳台,这处搭了个秋千,周遭的桌案,沙发、桌椅都是法式风。
平时是栓上的,而钥匙,只有她和江雾才有。
下压,果然没有上锁。
薄欢勾起笑,双手压着雕花门把,推开双门的一道缝隙,探出脑袋,还不待启唇,刚露出虎牙的笑一滞。
“呦,哪来的小野狐?”许照野吐出轻挑的口哨,单手倚着阳台上的石栅栏,齿尖还咬着一根奶棒。
话落,三下五除二,将那奶棒咬碎。
薄欢向内,彻底推开,还未开口,就猝不及防被香烟的味道,呛了个仰倒:“咳——”
她扶住门框,掩着唇齿。
许照野咬着奶棒棍,哼笑出声,很是混不吝的纨绔态度。
薄欢怒目而视,而后一愣,栏杆边除了许照野,还有一位容色极淡,可衣领散开,一路在胸膛处。
延伸在外的锁骨,很是随性散漫。
指尖捻着,掐断刚点燃的香烟:“阿雾没在,钥匙是我从她身上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