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非没人入眼,就是不知,她有没有想同盟的意向。”他的步子向后,手掌却将薄欢压近他的方向。
“沉总是想和薄氏合作?”薄欢流连在他颈间的手指轻抬,勾着他的下颌。
其中没有几分撩拨的意思,就像是思索时,无意识去勾着猫科动物的下巴一般。
“是想同,薄欢小姐合作。”沉宴礼虽是薄情眼,可长睫浓密微垂,细看过去,会使人挪不开眼。
只是此时,薄欢微鼓着脸颊,好似是被旁的惹去了眼,分不出上抬眼眸,同他相视。
“你这里,有颗小痣。”
那痣,刚好长在青脉上,朱赫色,十分惹眼。
她的指尖,在上面扣弄,直至皮肤被折腾出红痕,也没去除干净,才反应过来。
沉宴礼的手掌,在她的蝴蝶骨下端,没挪过寸余,闻言,才掌心落至腰际,指腹在她的腰侧摩挲:“对于方才的提议,薄小姐以为如何?”
“薄迎,身处国家重点工程项目,又是联邦重要议员之一,”沉宴礼抬眸,瞧着日薄西山的残阳,“即便是上方如今不错,可若是薄迎有心薄氏,薄小姐也不好自处。”
舞步后旋,沉宴礼转身之际,顺势松手,只留腰后那宽掌支撑,将薄欢置于暖意绒绒的暮光下。
放眼望去,好似身披金纱,降临人间的天使。
“你错了,”脊背没了支撑,而沉宴礼对于薄欢而言,有些过高,手搭在他的肩上,十分吃力,便抓着他的上臂,“若当真如此,我倒愿意做个蛀虫,一心吃喝玩乐。”
“薄小姐若当真甘心做个蛀虫,便不会开着上方庄,做谁的蛀虫不是蛀呢,”沉宴礼微微垂首,倾身去瞧因为角度,而微鼓的脸颊,“薄家的矿山有些年头,国财部那边因军政机关的银钱短缺,死盯着下面的资财,薄家便是一个有待发落的。”
而后,掌着细腰,将人揽回怀中:“毕竟比起薄迎,显然是欢小姐,更得我心。”
“薄迎是国家的重要议员,沉总也是不遑多让,想来两人,是没少有口舌吧,”薄欢压着他的肩峰,“说是更愿意同我合作,不过是瞧我年幼体弱,好欺负又好拿捏罢了。”
“也不尽然,”沉宴礼见她吐息喘促,晓得她已经处于极致,便站定,撑着她的腰背,让她缓着,“这是我原本,用来说服欢小姐的说辞。”
“如今,许是没几两能见光的心思,”沉宴礼并不对爱和欲羞耻,很直白的重视自己的心思,“而且,欢小姐为人坚韧,却又有着自己的章法和眼界,想与之合作的因由,在得见之后,并无关其他。”
“薄氏没去招商会,以沉总的眼界,瞧不明白?”她抓着沉宴礼上臂的衣袖,额头抵着手背,两相触及,是一片湿意。
因着垂首,声音都散在他的怀中,有些闷,还带着难捱的吐息。
“你该,带个臂环。”薄欢扬首,将力道压在他的掌心,偏头瞧向他时,有些娇嗔。
“实话说,沉总很难取信于人,”她勾着唇,眼型内勾外翘,是同沉宴礼相反的多情眸,含着狡黠,可也潋滟生姿。
“但沉宴礼,许是有几分信誉的吧。”薄欢将手背的汗珠,揩在他的前襟。
她勾起唇角:“沉总有些高挑,作为舞伴,并不合适。”
“许是,鞋高。”
“沉总许是不知道,我堂兄一百八十六公分,还要比你矮上半头。”
她状似无意提及,带着轻笑,又好像在瞧热闹:“听起来,下次,沉总是能将这薄底皮鞋,再磨薄一些。”
“否则,就只能恭喜,沉宴礼的信誉度,归零,”
察觉到他逐渐无言的沉默,薄欢因心悸时发麻的指尖,都舒缓了不少。
她用指尖,将人抵开半寸:“那么,届时的合作案,就很抱歉了,不予通过呢。”
薄欢没有停滞,提步朝着旋梯走去,即便腿际发软,可步态却没有紊乱,始终在一条纵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