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环,不看了么,”沉宴礼挑眉,倾身揽起她的腿弯,呈抱坐的姿态。
可薄欢的鱼尾裙后摆逶迤,还有一点尾巴在地上,于是便压着她的腰,让薄欢坐在他的肩上。
才踏上瓷阶。
薄欢是上方的老板,休息间不同其他人专设的独立休息间,而是整个三楼,都是独辟出来的休息区。
沉宴礼对薄欢的领地意识并不分明,所以便止步于天井休闲区,将人安放在沙发上:“五天,许是能给出薄总满意的合作案。”
“臂环?”
“嗯,下次。”沉宴礼抬手,才想起指腹的薄茧,便屈起指骨,刮了下她鼻尖、面颊的薄汗。
他转身提步,下了瓷阶,没有回头,却在转角处,才向上仰望。
小姑娘坐的不似他那般大刀阔斧,却也自带风韵,支着沙发扶手,掌心微蜷,指骨抵着颊边,压出痕迹。
垂眸俯视着他时,是睥睨的姿态,那双多情的狐目中,没有那刻意为之的娇俏,而是恢复了拒人千里的疏冷。
沉宴礼不由轻笑,继续步子。
薄欢确实在沉宴礼转身时,就没再维持那好容色,不得不说,他的条件确实是现在能解决困境的法子。
只是沉宴礼这人,并不可控,虽是现在俯首称臣,谁知道其中是真心还是假意,薄欢自认没什么好耐心,更是懒得和他虚与委蛇。
【沉宴礼在‘故事’中,确实是薄迎的死敌,主要是两人的行事理念相悖。】
“方才跟埋土死了一样,怎么如今又冒出来了,雨后春笋?”
那端又没了声响,夜宴开始在六点,薄欢踩着时刻,掀开沉宴礼盖在她的西装,去换掉了身上的礼裙。
薄欢的身上染了汗,那料子本就贴身,同汗杂糅到一处,既发凉又不太舒服。
那红色礼裙是薄母选得,是想着让她有些气色,不再病恹恹的模样。
若是从前,自是愿意听从母亲的安排。
五点末刻,薄欢踏着热场音乐下台时,则身着黑色丝绒礼裙,样式同上一件并无二致,只是下摆更加松垂。
侧腰开叉处,扎着粉色的蝴蝶结。
颈间的宝石也全然去掉,替换的是一条窄型黑绸带。
禁忌、高贵、病骨难消,却十足的美人。
因此,更加显得不可侵犯。
重工雕琢的宴厅高门被缓缓打开,也将众人的视线牵扯过去,是薄噙璧和夫人岳佳,身侧跟着个白裙加身的姑娘。
清冷如弯月,金棕长发披肩,让她少了些凌厉的棱角,显得柔和。
多数人,都是在瞧着热闹。
想看薄欢怎么闹,薄迎怎么回,甚至期盼着薄家热火朝天的内乱。
可谁也没想到,那似黑天鹅般高贵的小千金,缓步走到,那似玄月高挂的姑娘身边。
指尖落在肩前,倾身,眉眼微弯:
“姐姐,可以邀请你,跳支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