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个男人,与画中的形象……太过相似。
“不可能……”她喃喃,“如果真是你……那你为何隐匿千年?为何任由帝国陷入黑暗?为何看着无数子民死去而不现身?!”
阿尔沉默片刻,眼神中掠过深深的痛楚。
“因为我被囚禁了。”他轻声道,“在我击败欧米冈之后,他们害怕我。基里曼联合马卡多,将我封印在现实之外。他们说我太强,说我不可控,说我若回归,必将颠覆现有秩序。于是他们编造了一个‘帝皇尚存’的谎言,让我成为传说中的叛徒,让整个帝国在我的缺席中腐化。”
亚伦听得心头剧震。
他从未听阿尔法提过这些往事。
“所以……少恩也是共谋?”他忍不住问。
阿尔法点头:“罗伯特?基里曼,我的兄弟,他曾是我最信任的战友。但他选择了稳定,而非真相。他认为只要帝国还能运转,牺牲一个人的记忆与存在,并不算什么代价。”
“荒唐!”芦梦琼怒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无权决定一切!你消失得太久,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一个暴君式的‘真帝’归来!”
“我不是来夺权的。”阿尔法平静地说,“我是来找回我的孩子,结束这场延续千年的骗局。亚伦不该出生在一个谎言之中,你也一样。”
芦梦琼握枪的手开始颤抖。
她的信仰正在崩塌。
就在这一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猩红光芒骤然升起。
大地震动,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仿佛有巨兽正从亚空间深处爬出。
“不好!”阿尔法脸色骤变,“是色孽的大军!他们感应到了这里的灵能波动!”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
“哦?原来你们在这儿玩家庭伦理剧呢~”一个妩媚至极却又令人作呕的声音回荡在风中,“亲爱的阿尔法,你终于肯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到宇宙热寂那天呢~”
亚伦抬头望去,只见云端之上,一名身披玫瑰色战铠的恶魔翩然而至。她有着女性的身形,却生着四张面孔,每一张都在同时表达不同的情绪:欢愉、愤怒、悲伤、冷漠。她的六条手臂各持一件武器,脚下踩着由欲望凝聚而成的阶梯,步步生莲,步步滴血。
“色孽……”阿尔法低吼,将亚伦护在身后,“快走!她不是你们能对抗的存在!”
“想跑?”四面女妖轻笑,“可我已经闻到了新鲜的情感??嫉妒、怀疑、信仰破碎的苦涩……多么美味的气息啊~尤其是你,小姑娘,你的心正在流血呢。要不要我帮你解脱?只要你愿意献上灵魂,我可以让你亲眼见证真正的神迹哦~”
芦梦琼浑身一颤,眼中闪过剧烈挣扎。
阿尔法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听着!如果你还想守护帝国,那就现在做出选择!继续追随虚假的信仰,还是直面真相,哪怕它会让你痛苦?!”
“我……”芦梦琼嘴唇发白,“我不知道……”
“那就跟着本能走!”亚伦突然大喊,“你刚才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在乌列诺攻击时出手?因为你心里早就知道,有些事不对劲!别让别人的谎言定义你是谁!”
芦梦琼猛地抬头,望向阿尔法眼中的金色火焰。
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画面:战火纷飞的泰拉,倒在血泊中的禁军,婴儿啼哭中被秘密转移的胚胎舱,以及……一座空荡荡的黄金王座,上面坐着的,只是一个被机械维持呼吸的枯槁老人。
“……骗我。”她喃喃,“全都在骗我。”
“现在醒悟还不晚。”阿尔法沉声说,“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色孽的目标不只是我们,她想通过吞噬我们的记忆与情感,重构我对帝国的认知,从而彻底抹杀‘真实帝皇’的存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