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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8章 大杀四方（第2页）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灰白空间，脚下是无数交错的声波轨迹，像血管般搏动。前方矗立八扇门，每扇门后传出不同的哭声、笑声、怒吼。而在最深处，第九扇门紧闭，门缝溢出黑色雾气，其中浮现出周文素的身影??但她的眼睛是空的，嘴角挂着不属于她的微笑。

“你不该进来。”一个声音响起。是林舟，却又不是。他站在第八门前，身影半透明，“这是‘反共感核’，是上世纪实验失败后被埋葬的东西。他们以为共感能净化一切，却忘了痛苦也能自我复制，形成黑洞。”

“那第九层是什么？”苏晚问。

“是所有被压抑的‘不被允许的情感’。”林舟说，“愤怒、嫉妒、厌世、冷漠……它们被剥离出来，封存在此。可现在，有人想打开它，用‘伪共感’作为钥匙，释放这些情绪，再以控制之名‘治愈’世界。”

“谁？”

“你以为‘情绪议会’是终点？”林舟苦笑，“他们是棋子。真正想要重启第九层的，是赵慕云。”

苏晚震惊：“不可能！他在录音里反对共感失控！”

“正因如此，他才最危险。”林舟低声道，“他相信只有彻底掌控情感，才能避免混乱。他年轻时反对的是‘无序共感’，但他从未反对‘有序操控’。如今，他找到了方法??让全人类依赖系统来感受情绪，从而实现‘永久和平’。”

画面骤灭。

苏晚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门外，赵姓男子静静站着，手里拿着她留下的空碗。

“你喝下了‘源汤’。”他说，“那是初代共感者的血液与泪水熬制而成，能打开意识通道。你看到了什么？”

苏晚抬头，直视他眼睛：“你姓赵，是不是也姓赵慕云？”

男子沉默良久，终于摘下风衣兜帽，露出一张与青年赵慕云极为相似的脸。“我是他孙子。”他说，“他把我送进‘情绪议会’，不是为了瓦解你们，是为了从内部阻止他。我知道他的计划??第九层一旦开启，共感将不再是自由流动的河流，而成为被调控的水库。他称之为‘终极和谐’。”

苏晚扶墙站起，脑中闪过青铜鼎前的幻象：七个模糊人影，环绕第八个空位。原来第八人从来不是林舟，也不是她，而是“执灯人”的象征性位置??谁承载最多真实共感，谁便是第八人。而第九层，则是专门为此设计的吞噬机制。

“必须赶在下一个脉冲周期前行动。”她说，“云南山洞是钥匙孔，新疆气象站是密码盘，南极冰窟是控制中枢。三地同步共振，才能彻底封印第九层。”

赵点头：“但我不能保证爷爷不会亲自现身。”

“那就让他看看。”苏晚望向铜锅，“真正的共感，不需要封印人性，只需要允许它存在。”

四十八小时后，三支队伍再度集结。

云南组由赵带队，携男孩重返山洞。当孩子再次贴手石墙，三百张人脸同时睁眼，石板文字更新：

>“八音已和，九渊欲开。

>择一而行：封之，或引之。”

赵跪地，将祖父的日记本放在石板上。泛黄纸页上，老年赵慕云亲笔写道：“我毕生追求秩序，却忘了秩序若无眼泪，便是坟墓。”

石墙震动，一道光束射向天际。

与此同时，新疆组启动青铜鼎共鸣程序。陈烈将《舟记?续》置于鼎心，书页自动翻至空白页，浮现一行字：“第八人已就位。”七道青烟人影缓缓合拢，第八个位置亮起，竟是苏晚的身影。

南极冰层下，苏晚通过远程意识接入环形建筑。透明舱体开启，她走入其中。林舟的投影再现，却不再迟滞，而是温暖如初。

“你才是真正的备份。”她说。

“不。”他微笑，“我只是你心中对共感最纯粹的想象。而现在，你可以超越我了。”

她按下启动键。

全球三百六十九个原始触点同时发光，形成一张覆盖地球的共感网络。云南山洞、新疆气象站、南极冰窟三点连线，构成稳定三角。第九层大门剧烈震颤，黑色雾气咆哮着撞击封印，却被源源不断的共感声波层层包裹，如同茧中化蝶。

赵慕云的身影终于出现，站在冰窟入口，白发苍苍，手持一根刻满公式的手杖。“你们在阻止进化！”他嘶吼，“人类需要被拯救，而不是放任自流！”